白桃泡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入春後天氣轉暖,降谷零脫去風衣,只穿了一件貼身的白襯衣。
稀薄的月色下,穿梭在無人街道的白色馬自達泛起一層金屬冷光。
臉上有疤的男人上車後,說了一個下車地點,便開始沉默。
降谷零藉著看車內後視鏡的間隙,觀察起副駕男人的狀況,被觀察的人則自顧自打起電話。男人衝著對面瞎聊了幾分鐘家常,儼然一副加班到深夜的普通社畜模樣,就彷彿這些天持續和降谷零聯絡的人不是他。
結束通話電話,男人才驀然沉下臉色,換上另一副面孔。他本就駭人的爬著燒傷般疤痕的臉上凝著一層冷意,僅僅只是蹙眉這樣簡單的動作,威壓便如有實體般滲透出來。
他收起手機:“看樣子車上沒有竊聽裝置。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黑田兵衛,受前任警視廳總監之託,前來接應你。”
剛剛那通電話是他用來試探手機訊號是否正常,以及車內是否存在訊號干擾的。他會先裝成普通路人的樣子,給澤田弘樹打去一通無關痛癢的電話。再由澤田弘樹分析訊號穩定情況,給出是否被竊聽的結論。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大半夜把年僅九歲的孩子從床上搖起來工作。但是沒辦法,誰讓澤田弘樹是全日本乃至世界響噹噹的電腦天才。
在能換來成千上百人幸福的絕對正義面前,黑田兵衛只能認同犧牲天才少年的睡眠和身高。
黑田兵衛看向降谷零:“降谷零,你應當知道我是誰。”
降谷零也沉下臉色,嚴肅起來:“黑田先生,您於五天前突然聯絡我,並阻止我聯絡原本的聯絡人……公安部還有內鬼?”
按理來說,接到組織的暗殺任務後,降谷零原本應該把任務細節和需要公安部配合的工作內容詳細地告知風見裕也,再由風見裕也彙報給公安部部長。但黑田兵衛突然發來簡訊,阻止了他。
黑田兵衛點頭:“除了已死的大河俊,警視廳公安部還存在其他內鬼。”
降谷零略微沉默,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鍍著一層慘白的月光。短暫但對降谷零而言無比漫長的沉默後,他緩緩開口:“諸伏景光會暴露,也是因為這個內鬼?”
黑田兵衛似有所感,他瞟降谷零一眼:“沒錯。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諸伏景光的死恐怕和內鬼脫不開干係。”
“降谷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失去過摯友。但你是日本警方埋藏在組織最後的臥底了,務必要沉得住氣。”
“……嗯,我明白。”
降谷零的聲音沉甸甸的,像陰暗角落裡一塊吸滿水的海綿。握住方向盤的手用力攥緊,青筋在手背暴起。幾個呼吸的時間,降谷零重新調整好心情,僵硬的肌肉卻依舊緊繃。
左耳處的藍芽耳機有節奏的閃動著,藍色熒光跳動的節奏與心跳無異。這是諸伏景光留給降谷零的最後的禮物,也是他最後的念想。
——起碼某位把小景攔在臥室門外,讓小景委屈到差點掉小珍珠的臥底先
生是這麼以為的。
過去一幕幕不停翻湧,珍貴的回憶似畫卷般展開。降谷零平緩開口,尾調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知道內鬼的身份了嗎?”
黑田兵衛搖頭:“不清楚,內鬼的事不由我負責。”
“由誰負責?”
“不知道,我只負責接應你,並把情報告知我的上司。”
降谷零藉著等紅綠燈的空當,扭頭看向黑田兵衛:“你是公安?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沒見過是理所當然的,我之前一直在長野縣的刑事部任職。順帶一提,我未來可能會是你的上司。”
上司?
降谷零瞄黑田兵衛一眼,猜測他警銜應該不低。
但這也讓降谷零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