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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年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只是今日伯夫人這般忙碌,大少奶奶又不能出來,秦姨娘雖則不好出來招待賓客,也該儘儘孝心在旁伺候才是,怎的不見人呢?”
鄭瑾嗤笑道:“她呀,她也病了。”
“這――不是才進門不久麼?”
鄭瑾平日裡眼高於頂,對秦家姐妹也並不很放在眼裡。偏生她和鄭珊是堂姊妹,秦楓秦採也是堂姊妹,一家是貴妃與太后的家人,一家是大長公主的孫女,大長公主與太后在年輕時又有些交情,京城這些貴婦們閒來無事言談之時,也喜歡將這兩對姊妹拿來比較。細論起來,秦家姊妹的評價還要略高几分。
鄭瑾自然是不服氣的,恆山伯府出了鄭貴妃,正是興旺的時候,東陽侯府的爵位卻已到了頭,秦家姐妹憑什麼就壓過她呢。鄭瑾倒不是那愛屋及烏之人,卻是恨屋及烏,對秦蘋也無甚好感,隨口便道:“也不知她是怎的,進門第二天去給正室奉茶就哆哆嗦嗦的,沒幾日就病了。小家子就是小家子,便攀上了東陽侯府也不成氣候,怕倒是福氣太大了承不住呢。”
綺年心裡咯噔一下,掩了嘴笑道:“這可哆嗦什麼呢,難不成大少奶奶會吃人?”
鄭瑾也覺好笑,絲毫沒想到自己這抖摟出來的不僅僅是秦蘋沒臉,也是恆山伯府的家醜,笑道:“哪裡,聽說娶進來那天晚上――”猛然驚覺這話不該說,連忙住了嘴道,“她們都在那邊,我送你們過去罷。”
話說到這份上,綺年自是不能再追問,但這幾句話已經足夠說明秦蘋的反常了。按說她也算貴妾,又是鄭琨親自挑了要娶的,何至於見了正室就嚇成那樣子?而鄭瑾說的那天晚上,指的應該就是洞房花燭的那夜,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如果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說不定這事就可以有個結論了。
問題是,要怎麼才能打聽到那天的事呢?這件事應該只有鄭家人知道,可是鄭家的丫鬟她沒有一個稍微熟悉點兒的,想打聽都打聽不到。
綺年正琢磨呢,忽然看見了兩個人,頓時生出絲希望。這兩人都是在上次牡丹宴上見過的,是鄭大奶奶張氏的孃家嬸子和一個堂妹。那位堂妹張姑娘,上次在牡丹宴上也寫過一篇短賦且頗得好評的。
因著鄭大奶奶失勢,張太太母女二人也有些被怠慢了,張太太被引到夫人太太們的席上,張姑娘便被一個小丫鬟引進了梅林。到了梅林邊上,小丫鬟也自回去做事了。張姑娘雖則算是鄭家的親戚,但這些跟恆山伯府來往的富家女們眼光何等厲害,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想著打秋風的窮親戚一類,自是不會與張姑娘傾心結交。
張姑娘在梅林裡走了一圈,也只有幾個姑娘跟她點了點頭,並沒什麼人特意來招呼。她身邊又只帶著一個才八九歲的小丫鬟,又不頂用,也只得尋了棵梅樹下獨自站著。正覺無聊,忽聽樹後那邊有人走來,且正在說話:“……說是秦姨娘給鄭大少奶奶敬過茶,就嚇病了呢,難道鄭大少奶奶會吃人不成?”
隨即一個柔和的聲音道:“胡說了不是?鄭大少奶奶看著文文弱弱的,哪裡會把人嚇病了?想來還是秦姨娘自己身子弱罷。”
“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只是今兒鄭大少奶奶也沒出面兒,都說這是她在鬧脾氣呢。還有人說鄭大少奶奶到如今都沒個兒女,還不許世子納妾,實在是……”
“這話你是聽誰嚼的舌頭?還不快住口,若傳出去,豈不讓鄭大少奶奶名聲難聽?”
“哪是奴婢傳的呢,方才在外頭聽伯府的下人們說話的,否則奴婢怎麼知道……”
聲音漸遠,張姑娘躲在梅樹後面已經又驚又氣,也顧不上再賞花,連忙就找自己母親去了。她正是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