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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因為宋炳坤的離世註定充滿陰霾。 鍾毓再次詢問過媽媽和從春,是否願意跟她去廣州換個環境重新生活。 宋從春對此是願意的,周琴卻有些排斥。 她始終覺得熟悉的城市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鍾毓失望不已,儘管她很想帶他們一起走,卻始終無法如願。 到了臘月二十九,軍區總醫院那邊的調檔函也發過來了,院長縱有再多的不捨,也不得不給她批了相關檔案。 雖然已經再走流程了,但鍾毓還是照常上班,她是打算上到正月十五再走的。 一方面她是想在家多待幾天,好好陪家人過個年,另一方面也是想最後為醫院盡點心。 站好年前的最後一班崗,年三十當天鍾毓總算可以在家休息了。 周琴這半年掙了錢,原打算多買些食材回來,讓兒女過個豐盛年。 結果宋炳坤意外離世,宋從春短時間內無法從傷痛中走出來,她也沒什麼心情大采購。 可這畢竟是他們一家三口新生活的開始,年夜飯哪怕準備的菜少了點,卻也不能顯寒酸。 宋從春陰鬱了好些天,見他媽積極的迎接新年,總算是稍稍和緩一些。 事發至今,他也慢慢把自己勸明白了。 生死有命半點不由人,他與父親過往的點滴只能深埋於記憶當中。 人生哪有不遺憾的,他有遺憾,相信父親也有遺憾,人死如燈滅,他終歸要朝前走。 周琴早起後就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她先把所有菜切好配齊,鍾毓則幫著洗洗涮涮,宋從春把家裡的髒活累活也都給包攬了。 自父親走後,宋從春的心理更為成熟了,他完全褪去了過往的青澀稚嫩。 認真將客廳的桌椅都擦了個遍,然後把髒抹布撒上洗衣粉倒上開水泡著,不然洗不乾淨。 抹布泡好後,他放下捲到胳膊上的衣袖,轉頭對鍾毓說道: “姐,咱倆先去給爸上墳燒紙吧,回來貼了對聯再吃年夜飯。” 鍾毓擦了擦打溼的手,笑著點頭答應了。 他能如此坦然的說去燒紙,可見是真正走出來了,這樣的傷痛別人無法感同身受,唯有自渡。 周琴在廚房聽到兒女對話,忙不停歇的手一頓,心裡頓時酸澀不已,到底沒開口再說什麼。 待姐弟倆走了以後,周琴才慢慢恢復平靜。 期間隔壁方嬸還特意端著自己做的炸藕圓子送過來。 他們家的事街坊鄰居也都知道了,有那嘴欠的嚼舌說周琴剋夫,還說誰跟她結婚都沒好下場。 也有那明事理的人幫著回懟,說他們早就離婚了,死了怎麼都怨不著人家。 世人大多欺軟怕硬,鍾毓的能力擺在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求到人家,也不敢說的太難聽,到底還是想跟他們交好的人家多些,這事並未發酵。 周琴並未拒絕方嬸的好意,與鄰居相處你來我往是常事,並不用事事計較太清。 鍾毓回來的要比宋從春早些,她一回來就忙活著貼對聯。 這房子在她名下,她才是正兒八經的戶主,這些事情也該由她來做。 周琴菜也做的差不多了,跑出來給女兒幫忙。 鍾毓的對聯還是院長送的,劉院長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寫書法。 南山醫院的同仁們,過年期間基本都能收到他親自寫的對聯,鍾毓自然也不例外。 周琴仰頭指揮著鍾毓貼對聯,鍾毓站在凳子上不斷的調整位置,娘倆忙活半天才弄好,看著貼好的新對聯通紅喜慶,心情也好了起來。 鍾毓側頭見媽媽臉上笑意滿滿,不自覺也跟著高興起來,她輕聲問道: “宋美婷他們那頭鬧成什麼樣了?你可有聽到什麼訊息?” 周琴不大在意道:“聽我以前的老同事說,現在宋伯濤還住在老房子裡,因為這事鬧到法院去了,宋炳坤存銀行的錢都被凍結了,這事情不了結,這錢誰都動不了,這事情還有的鬧。” 鍾毓以旁觀者的角度分析道:“宋伯濤這會兒肯定也後悔了,若不是他做的太過分,宋美婷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周琴如今是徹底跟那邊扯斷聯絡了,她滿不在乎道: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事咱們不參與不過問,我看從春也快回來了,我先去炒菜。” 鍾毓心情頗好的說道:“那我去調個果酒然後加熱一下,過年小酌一杯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