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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昫是商會背後主子,劍南道的一器一物樣樣過眼。
做生意並不是簡單地開門迎客,其中原料流通,採買人情,都是學問。
這時候,就顯出尋常平民百姓與權貴高門之間的區別。
中書朝戶部對商嚴苛,但經商之風卻吹遍大唐四境,皆因為多數商戶是權貴高門私產。
不妨問一句——皇帝開的酒樓,你敢隨便撒野嘛?
所以玲瓏所言並無誇大成分。
楊啟年雖是為了趙家辦事,但是出外行走依舊是楊姓,與那陶砂世家打交道,他出面比趙家出面有用。
待得侍人收走狼藉,崔昫道:「趙家當下難以再上一層樓。」
先不說趙家散在渝州各縣城的小分店,光是渝州城,在聲名一道,趙家已經是鼎盛。
隱廬的崛起,辛香匯的開創,李家豆腐的獨味宴,香堂的加盟模式,說來簡單,但這是趙家一年,不,甚至是一年不到就發展起來的產業。
這其中哪一處說起來,都可成為其他普通商戶家十年,甚至是一代人的心血。
丁家起初視趙家為仇敵,曾在後廚收買人手作亂,也曾聯合趙家人意圖阻攔趙玲瓏行商。
後續收手,亦或是暫時隱忍,不過是時機不到,再加上趙家主動分利。
諸如丁家之流不在少數,不然也不會有同行相欺,多家壓價逼趙家破產的舉動。
「玲瓏,雖話不中聽,但事實如斯。仁商的稱號在百姓耳中有用,在各府各商家是眼中釘。」崔昫斟酌言辭。
他委婉提醒道:「你接管隱廬在前,於食一道,獨領風騷。番椒在手,出盡風頭。趙家在你手中能有這般風光,我很欽佩。」
但,「這是一時。渝州的商館大家並不出手,只因為番椒握在你手上。」
而今番椒一分,各府憋過今年,不會任由渝州趙家獨佔鰲頭。
這是一個『人有三六九等之分』的世界,獨木難支。
這個道理,趙玲瓏明白。
上一世的自己也是靠著和幾家世族打交道才擺脫被吞併的下場。
只不過
她疑惑地看向對首品茗的人,「你此番話是何意?」
崔昫義正言辭,「玲瓏,我覺得入贅這個事兒不太妥當。如今,情勢危急,還是你嫁進崔家吧。」
屋中靜了一瞬。
門外偷聽的杏仁屏住呼吸,只等女郎答覆。
到底答應沒答應呀?
『咚』地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人身上。
緊接著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杏仁急忙往後撤,剛站直身子,就聽『吱呀』一響,女郎已經出來了。
杏仁強裝鎮定,「女郎,有什麼吩咐嘛?」
趙玲瓏道:「吩咐人套車,歸家。」
什麼憐憫之情,那一鍋雅魚湯就當是餵狗了吧。
屋中
崔昫眼底黑沉,看著自己沾滿茶葉渣的右袖子。
又是研究韋二怎麼死的一天!
建議好友施行『威逼利誘』一策的韋二噴嚏一打,縮縮肩膀,「哪個仙人闆闆在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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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玲瓏哭笑不得,也不知崔昫是哪根筋不對,換了套路。
甫一聽聞那話,第一反應就是砸了茶杯。
他當她是什麼?為了利益不惜手段,甚至出賣自己的狡詐商賈?
茶杯砸了,眼看對方好好的衣衫狼狽一片,心裡又翻出後悔。
怎麼說,崔昫都是好意。
他所言不虛,出於關懷,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砸都砸了,當場道歉,豈不是丟面子?
她鎮定起身,聲兒都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