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第1/2頁)
[美]喬治·馬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真的?我很喜歡甜瓜。」她小嘴開心地一翹,「都是哪種甜瓜?」
鄧克不安地掃過周遭臉龐,自覺雙頰滾燙。事情不該這樣,長人把我當傻子耍。「夫人,我們能否……借一步說話?」
「一枚銀幣賭那大呆子要睡她!」有人嘲弄,周圍一片鬨笑。夫人驚恐地向後躲閃,抬起雙手遮臉。修女迅速走到她身邊,保護性地環住她肩膀。
「你們笑什麼?」一個冷靜鎮定的聲音穿透笑聲,「沒人解釋?爵士先生,何故冒犯我的好姐姐?」
是之前在箭靶旁見到的女孩。她臀部掛著一袋箭,手持一把對鄧克來說不算高、但和她本人差不多高的長弓。鄧克差一寸七尺,這位女箭手大概是差一寸五尺,他兩隻手就能攏住她的腰。她的紅髮綁成一根長及大腿的辮子,下頜有個酒窩,鼻子高翹,雙頰有星星點點的淡雀斑。
「請原諒我們,羅翰妮夫人。」說話者是一位上衣繡有卡斯威家半人馬紋章的俊俏少爺,「這傻大個把梅森特夫人當成了您。」
鄧克看看那中年女人,又看看這女孩。「您是紅寡婦?」他聽到自己脫口而出,「但您太——」
「年輕了?」她把弓扔給之前比箭的瘦長小子,「我今年二十五歲。或者你想說,我太矮了?」
「——漂亮。太漂亮了。」鄧克不知這話打哪兒來的,但很慶幸自己說出了口。他喜歡她的鼻子,她的紅金頭髮,她皮夾克下小而堅挺的胸脯。「我本以為您……我是指……他們說您做過四次寡婦,所以……」
「我第一任丈夫過世時我才十歲,他十二歲,是我父親的侍從,在紅草原上被人踩死。不得不承認,我的丈夫沒有活得久的。最後一個是春天走的。」
人們會這樣形容春季大瘟疫中過世的人。春天走的。數以萬計的人在那個春天病逝,包括一位睿智的老國王和兩個前途無量的王子。「我……我很遺憾您的不幸,夫人。」要恭維,你個呆子,說點恭維話,「我想說……您的裙子……」
「裙子?」她低頭看看靴子、馬褲,鬆垮的麻布上衣和皮夾克,「我沒穿裙子。」
「您的頭髮,我想說您的頭髮……柔軟又……」
「你怎麼知道呢,爵士?我不記得你碰過我的頭髮。」
「不是柔軟。」鄧克改口,「紅的,對,我想說是紅的。您的頭髮很紅。」
「很紅,爵士?噢,希望沒有你臉紅。」她笑了,圍觀者也鬨堂大笑。
除了長人盧卡斯爵士。「夫人。」他插話,「此人是堅定堡的傭兵,曾隨棕盾本尼斯一起來襲擊您的工人,劃破沃爾姆的臉時他在場。老奧斯格雷派他來和您交涉。」
「確實如此,夫人,我是高個鄧肯爵士。」
「不如叫呆子鄧肯爵士。」一個衣服畫著雷古德家三道雷霆標誌的鬍子騎士說。鬨笑聲更大了,這次連回過神的梅森特夫人也加入進來。
「冷壕堡的禮貌都和我父親大人一起入土了嗎?」女孩質問。不,不是女孩,是成年女人。「我想知道鄧肯爵士為何會認錯人?」
鄧克嫌惡地看了英奇菲一眼。「是我自己的錯。」
「是嗎?」紅寡婦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鄧克一番,視線在他胸口徘徊良久。「樹和流星,沒見過這紋章。」她用兩根手指描勒鄧克外衣上的榆樹枝條,「而且是畫的,不是繡的。我聽說多恩人會在絲綢上作畫,但你個頭大得不像多恩人。」
「不是所有多恩人都瘦小,夫人。」鄧克透過絲綢感覺到她的手指。她手上也有雀斑。我敢打賭,她全身都有雀斑。他嘴裡莫名乾燥。「我在多恩待過一年。」
「那裡的橡樹都這麼高嗎?」她邊問邊描他心臟前的樹枝。
「這是棵榆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