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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金花居然笑了,因為繃緊的臉上肌肉牽扯的關係,表皮承受不住啪地綻裂開來,烏黑腐敗的肉皮間稠濃的淺黃屍液緩緩泌出,定睛一看,居然還混著遊絲般的小蛆蟲。
周巧巧抑制不住“呃”地一口嘔出來,扶著我的腿虛弱無力地軟倒在地,我沒有伸手攙扶,因為我的手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我暗自調勻氣息,把全身的精力和氣血都盡最大可能的集中在手指的一點上,每根神經都繃緊到一觸即發,像把拉滿弦的弓,應付張金花有可能的攻擊。
張金花裙裾邊突然露出樣東西,順著腿滑下一個血團,凝目一看,居然是個剛剛成形的死嬰,肚子上好像還連著一根血淋淋的臍帶。
我被這詭異絕倫的場面震住了,半天才慘然道:“這是誰的孩子?”
張金花輕輕把死嬰抱在懷裡,溫柔地用臉貼著死嬰的頭,“當然是我的孩子。”說這話的間隙,有幾條蛆掉落孩子的腦袋上,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張金花斬釘截鐵道。
那死嬰微微細眯的眼睛突然啟開一線,閃著幽光,炯炯逼人,滿嘴閃著寒光的森森利齒,血紅的舌頭蛇一樣靈活邪惡地在唇邊探著。
我倒退一步,強自鎮定道:“張金花,冷靜點,千萬別要誤入歧途,有什麼心思,你不妨說出來。”
張金花咯咯笑了,又是悲哀又是茫然:“我?我還有什麼心思,人都死了,死了呀,我和他是否再也見不到面了?”
“你所說的人是誰?”
張金花低下頭痴痴道:“我,我好愛他啊,我不能沒有他的。”
我心想,情一字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一個人死了也不能忘懷。
“你是不是想施展蠱嬰魔母咒?”
張金花抬頭瞪大眼睛,想必吃了一驚,“你居然也知道蠱嬰魔母咒?!”這樣無疑是承認她自己的行為了。“我原以為只有我家那本家譜裡寫有。”
“那本古怪的家譜果然在你手上。”
“我爸性喜收集古玩,自從買到這本書以後,整個人都變了,有一天,終於自殺了,只有我知道,他是不堪重負才尋找解脫的,因為他悄悄修煉了家譜後記載的一個方法,他就能看到鬼了!”
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實體,對於脆弱的人來說是件可悲的事。
“好邪門的書,可惜我只看到一半,後面還沒來得及看。”
“那你永遠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她想動手,我必須想方設法多和她談話以便拖延時間,等歐陽去疾趕來。
幸好她又接著道:“因為,等我還魂到軀殼裡的時候,隨身攜帶的家譜已經不見了。”
“也就是說,從你受傷到醫院死亡的途中,有人拿走了那本家譜。”我心裡隱隱想起一件事,對了,老彭的鐵板神數、董寬的地母真經,這些事件撞在一起,未免也太湊巧了,而且,老彭當時似乎預見了榕樹的倒塌,催促我趕快離開,他沒有說出真相,很可能是因為兇手就在左近,老彭眼睛雖盲,第六感卻超越常人,感應到了危險,所以使得老彭坐立不安。
“無論是誰拿了都沒關係,那本書很邪,據說看過的人都沒有好結果,現在全都應驗了,一個個看過書的人都死去,現在。。。”她目露兇光:“輪到你了!”
我臉色為之一變,後退一步:“你殺我有什麼好處?”
“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張金花咯咯詭笑,手一送,那個死嬰手爪飛舞連著臍帶飛了過來,我大驚失色,和身在地上撲了幾個滾,險險避過,臉上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