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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常朝參,就是個陷阱!!
皇上、白有蘇、薄將山皆是串通好的!白有蘇壓著帳不批,就是為了讓李家覺得還有機會,得先發制人,攪渾局勢;殊不這就是個圈套,為的就是引李輔國上鉤,皇上好借著這個由頭,把李家在虔州的所作所為,一股腦兒地全/拔/出/來!
眼下可不比當年,三柱國聯手逼死步練師的時候了!
當時三柱國鐵板一塊,樹大根深,皇帝周泰不得不害怕;而現在周泰靠著周瑾這步好棋,離間了三大柱國,倒逼薄將山反擊,太乙李氏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
而皇上對李氏的第一刀,便從東泰公的親兒子,李輔國開始!
此時此刻,李輔國手腳冰涼,渾身發冷,被步練師逼問得左支右絀,好不狼狽:「這,這……」
步練師微笑道:「輔國大人,不急,不急,慢慢說。」
李輔國心裡陡地一沉。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前日在紫宸殿外時,薄將山會突然問他:
「步大人進去多久了?」
那時,薄將山就已經看在昔日共事的情分上,委婉地提醒了他:
等步練師出來,就要索你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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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十四年冬,因虔州大壩一事,李輔國被革除官爵,打入天牢審問,前後牽連官員三百餘人,皆是李氏門生。
皇后李氏為兄長求情,周泰龍顏大怒,責其閉門思過,非詔不得出。
太子周望因查案有功,不但沒被母族牽連,反而被周泰嘉獎,東宮地位愈發鞏固。
步練師才剛剛回京,這復仇的第一刀,便砍向了最為強盛的李家。一時間朝野噤聲,文武規矩,上京呈出一番詭異的太平來。
「鈞哥兒,」幼娘百思不得其解,「我還是沒聽明白,為什麼太子有意讓李家失勢?這可是他的母族啊。」
——這皇子背後的母族,不是越強盛越好嗎?
「非也。」沈逾卿低頭剝開糖紙,示意幼娘張嘴吃糖,「太子要的是一個強大而內斂的母族,而不是過分張牙舞爪、給他惹來禍端的太乙李氏。皇上慣用的是捧殺之策,等到皇上親自動手,那就是斬草除根的滅頂之災;那還不如太子自己動手,既可以敲震母族,又可以向皇上表忠心。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幼娘睜圓了眼睛:「真可怕呀,明明是一家人呢。」
「——哪來什麼一家人?」沈逾卿嚼著糖,擺了擺手,示意幼娘太天真,「權力面前,誰都是棋子,大家都是工具罷了。」
我就是小姐的工具……我就是小姐的棋子……我和小姐是一家人……
幼娘默默地低下頭去,愈發感覺到,藏在指甲裡的藥粉,燙得無比的厲害:
眼下更深露重,書房裡孤/男/寡/女。
她要趁機把這劑藥,溶進沈逾卿的茶水裡。
第30章 結連理 翻/雲/覆/雨
不知是這藥粉出了問題, 還是枕上歡恩本就如此。幼娘只覺得這一晚無比漫長,眼淚幾乎沒過她的頭頂;沈逾卿雖是文臣,但功夫擺在那, 發起性來簡直要把她腕骨攥碎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能活下去就好了。」幼娘安慰自己道,「活下去, 要活下去……」
夜色綿長,霰雪無聲,上京城一夜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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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沈逾卿甩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又響亮又狠辣,沈逾卿嘴角當即見了紅;幼娘被這聲動靜驚醒了, 戰戰兢兢地覷著他。
沈逾卿逆著熹微的天光,靜靜地坐在拔步床邊沿。幼娘縮在最裡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