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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向禮部投卷,提及去年的張書潼貪墨案一事,言辭之間倒是更有刑部的作風。」
徐墨懷點頭:「雖說有不足之處,卻是瑕不掩瑜,在寒門之中能有此膽識見解卻是難得,我倒是覺著此人去吏部更好。」
次日探花宴後,孟鶴之跟著友人去看朱袍加身的登科進士,望著他們風光無限的模樣,心中也難免覺得艷羨,午後回了客棧準備收拾行囊回幽州,卻忽然來了一行人讓將他叫住,說是中書舍人有請。
被帶到青環苑的路上,孟鶴之走路都覺著輕飄飄的,好似在做夢一般。
尤其當他走入水榭中,看到了正在與人下棋的一位年輕男子,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禮。
棋子落於棋盤,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徐墨懷扭頭看他,問道:「可會下棋?」
「略懂些皮毛。」
他點點頭,讓孟鶴之上前,接替常沛下完這盤棋。
張刺史喜愛下棋,孟鶴之當初為了得到賞識,花費了許多功夫去請教旁人教他,雖說棋藝不算精湛,卻在刺史府的門客中是上乘。
然而到了徐墨懷面前,三子過後他便亂了陣腳,額間不禁冒出了冷汗。
徐墨懷沒什麼表情,也不在乎他棋藝如何,反說起了他的策論。
孟鶴之的文章頗為凌厲,一針見血地指出要害,文字間可隱約窺見他為人的果決冷靜,然而徐墨懷見到了他本人,卻發現他不過是個頗為年輕的貧寒書生,甚至有些內斂和拘謹,連說話都柔聲細語的,眉間帶著點笑意,看著十分面善。
「好了,你回去罷。」徐墨懷問完話,確認孟鶴之沒有讓人代寫,這才讓他離開。
孟鶴之起身行禮後離去,一個錢袋掉落在地,他一時間沒有發覺,徐墨懷順手撿了起來,正巧看到上面繡著的圖案。
「你的錢袋掉了。」
這錢袋裡的銀錢不多,難怪掉下去也沒個聲響。孟鶴之連忙轉身接過錢袋,便聽徐墨懷疑惑道:「這繡的是鶴?」
孟鶴之很佩服徐墨懷能猜到,更覺得他不愧是帝王。
「正是。」
徐墨懷輕嗤一聲,帶著點嘲笑地說:「此人的繡工不堪入目。」
孟鶴之方才生出的好感立刻便消下去了,有點不忿地維護蘇燕,小聲說道:「嫣娘是因為天冷凍傷了手……」
徐墨懷猛地抬眼看向他,問道:「你方才說是何人?」
孟鶴之不解道:「嫣娘姓秦,是草民的同鄉……」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徐墨懷,卻彷彿看到了他眼裡的光慢慢黯淡。
「無事,你走吧。」徐墨懷收回目光,又恢復了平靜自若的表情。
——
時年五月,北方戰事愈演愈烈,薊州朔州都在禦敵,徐墨懷不得不派李太尉領兵增援。
先皇后與長公主的忌日當天,又出現了一件足以令天下人大駭的事。
林氏次子林霽,抱著一個女子攔住了徐墨懷的車輦,聲稱對方身染重病,須得血脈親人的鮮血入藥才可救命。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卻不想他為了救心上人,說出一件林家隱瞞多年的秘密。
當初徐晚音被寄養在林氏一族,林照待她如親生妹妹一般,誰知後來戰事波及到了長安。林照帶著三歲的徐晚音出門後被人流衝散,再無法尋到她的身影。然而徐晚音自幼在林家長大,王皇后只怕連她的模樣都記不得,林文清無奈之下,偷偷找了一個肖想徐晚音的女童頂替她成了公主。
真正的徐晚音走失之時,身上帶著王皇后的手鐲,鐲子上鑲嵌著各色寶石,林文清後來命人打造了一副相似的留在府中。哪知多年後,一個繡娘去林府送衣料,腕間的手鐲露出來,恰好讓林照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