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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中儘是難以置信。
這些菜——
這些菜,明明每一次每一道看著精緻可口到讓人只是瞧著便已垂涎欲滴,可竟每一道都寡淡無味!
即便說是毫無味道,也絲毫不為過。
除了極淡極淡的鹹味之外,便只剩下食材本身的味道,若非餓極之人,這些菜根本寡淡得令人難以下嚥。
阿阮情不自禁又抬頭看向西屋,看向燭火晃動的地方,將手中的筷子愈捏愈緊。
世子一直以來的飯菜,都是這般嗎?
若真是如此,那每一天每一頓每一道菜……世子都是如何下嚥的?
難怪他每次吃飯都是面無表情。
她甚至曾想過他是否是沒有味覺所以才會如此,然若他沒有味覺,又如何會偏愛吃飴糖和棗泥糕?
阿阮思緒萬千地吃完了這幾道愈吃愈覺不到任何味道的菜,吃完後她非但不覺滿足,反還有些作嘔,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葉晞方才吃著棗泥糕對她揚起嘴角笑起來的模樣。
稚氣又單純,好似幾塊棗糕就能讓他開心滿足了。
她還以為他只會生氣,沒想到他也會笑。
孩子氣的笑。
阿阮收拾好食盒離開闊屋時,葉晞正踩在梯子最上頭擰著眉翻著一本老舊泛黃的書。
他的手上還繞著他從阿阮頭上扯下並未還給她的髮帶。
女孩子的物件?是什麼?除了這束髮的帶子,還有哪些東西?
家老可謂是被阿阮氣壞了,想狠狠責罰她一番,可一想到葉晞見不到她時那氣得恨不得就地殺人的模樣,他偏又不敢奈何阿阮,一肚子的火氣只能往自己肚子裡慪,連罵都不敢罵得重了。
聽牆根的小丫鬟都在私下裡交相接耳,道是家老定是擔心將阿阮打死了找不到到世子跟前伺候才沒有責罰她的,否則照以往的規矩,阿阮這回犯的錯不得打得大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才怪。
而且他們人人都以為阿阮昨夜在那禁苑裡是活著進死著出了,沒想到她的命竟如此之硬,非但沒有死,身上竟還一點兒傷都沒有。
於是這會子她到廚房來吃飯時圍在她身旁的婢子比往日都要多,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她昨日究竟到哪兒去了以及世子究竟有沒有罰她云云,七嘴八舌得昨夜一整夜都沒敢閤眼的她只覺周圍好似上百隻蜜蜂在叫,吵得她兩側顳顬突突跳得疼。
正當她連早飯都不打算吃了想要逃離這兒時,只聽秋茶凌厲的呵斥聲傳來:「外邊那麼多活兒都不動圍在這兒做什麼?你們誰人若是對禁苑的事情當真如此有興致,就自個兒到世子跟前伺候去!」
秋茶本就不同紫笑那般溫和待人,素日裡這些婢子都對她頗為敬畏,眼下再聽得她這話,本是吵鬧的廚房瞬間鴉雀無聲,各個兒飛快地離開廚房,就怕在她視線裡多待一會兒被揪到家老跟前去。
家老懲治起他們這些下人來可是從來不講情面的。
這些婢子散了後,阿阮這才覺得自己得以喘氣。
秋茶麵上還是以往神色,甚至仍同上入這廚房來時一般拿帕子掩著鼻子,然而阿阮這回卻覺得她看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
「軟脾性!」秋茶沒好氣地睨著阿阮,說話也一點兒不客氣,「我若是沒來把她們趕走,你就這麼一直讓她們圍著?既然覺得不耐煩,就不會讓她們走開?說不了話,手總會動吧?」
阿阮既不動怒也未打算反駁,更沒有似以往那般對她視而不見不理不睬,反是站起身沖她低了低頭,再沖她甜甜一笑,比劃了一個「謝謝」的動作。
真正為紫笑姐的安危擔心的人,就只有她。
紫笑姐說得對,她只是面上嘴上刻薄了些,心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