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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煥和成明赫結束國家隊訓練後,馬不停蹄去找謝英蓉編舞,兩個人要先在陸地練習舞蹈,他們還在熟悉短節目的舞蹈編排,冰上的內容要等宋心愉回來。
等到從老年大學出來時往往時間已過八點,他們有時候會回俱樂部冰場再自己加練一會兒才回家休息,但今天只有何煥一個人回去,成明赫的父母從韓國來看他,一家人出去吃飯,俱樂部空蕩蕩的冰面只有何煥一人的身影被頂燈剖成無數個影影幢幢。
將近十點,不管是冰球學員還是花滑學員都已經回家,整個場館空空蕩蕩,負責安保的大爺叮囑何煥走之前一定要關好燈然後拿著鑰匙去找他,他再檢查一次。因為最近俱樂部火爆,總有追星的冰迷來四周亂逛,有些還想偷偷溜進來,很是麻煩困擾,所以他必須負責多多巡邏幾次。何煥說了抱歉,打算再練一會兒馬上回家不添麻煩。
安保人員回去值班後,只留何煥一個人不斷在新短節目《詩人之戀》的旋律裡尋找沉浸的感覺。
但談何容易。
何煥每次與新節目的配樂合樂,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去融合自己步法及跳躍的節奏。這次宋心愉在短節目三個跳躍前都有為他量身增加進入難度,可他每次滑完的感覺只是自己的節奏是節奏,而與音樂的旋律無關。
他每晚的加練專案就是合樂,一遍遍近乎枯燥的重複,就算耐心如他,在次次嘗試失敗後也有點沮喪。
又一次,阿克謝爾三週跳前的大一字進入總是不能契合音樂,後面起跳時也跳空了,何煥蹦了個寂寞,在冰上點兩下,繞著原地轉幾圈,很是無奈。
「誰告訴你阿克謝爾跳要這麼早抬腳起跳的?」
夜半靜謐的冰場原本只有舒曼纖細的音符迂折縈繞,這一句忽然出現的英文過於猝不及防,何煥驚愕之餘循聲望去,一個高大的黑影就在場邊,燈光只照亮他半邊深目高鼻輪廓如刻的臉。
「你是誰?」何煥朝前滑幾步,借著幾束冰涼蒼白燈光,看清來人陌生落拓的臉。
冰場很少出現這樣看上去在三十歲邊緣徘徊年輕又已經不再年輕的人,大多時候家長們一眼就認得出來,再年輕也始終像已經成家的人,而孩子就只是孩子,與何煥年齡相近的年輕人最好認。但這個人不一樣,他的衣服和斜橫肩上的揹包舊到可以說風塵僕僕,人也一樣,明明看上去大概不到三十歲的臉,卻有種比何煥活得久很多的氣息。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何煥從那種熟悉的感覺上分辨出他現在或者曾經也是個選手。他一看便知道是歐洲人的長相,身高與埃文斯差不多,但肩膀更寬,靠近後可以聞到他周身飄散著令人不適的煙味和看見下顎新長出的鬍渣。
「你那個阿克謝爾三週,再跳一次看看。」他不回答何煥的問題,不知從哪拿出盒煙,粗魯搖出一支叼住點燃。
「這裡不可以吸菸,掐掉。」何煥皺眉,他不喜歡這個味道,運動員也不該吸菸。
來人吐出第一個眼圈後透過兩個人之間迷離的煙霧看著何煥,半晌,還是在對方堅定毋庸置疑的目光下掐掉剛點的煙,後半截塞回皺皺巴巴的煙盒,「行了嗎?世界冠軍?」
還沒人這樣陰陽怪氣叫自己世界冠軍,何煥莫名不爽,但又覺得古怪,「你說我起跳時機有問題?哪裡有問題?」
「再跳一次。」他說。
何煥卻動也不動,「我不是雜技團的演員。」
「自尊心這麼強的嗎?」陌生人笑得很刻薄,他英文語速很快,然而卻有明顯的口音,何煥能聽出他母語並不是英語,然而聽不出屬於哪裡,「你抬腿抬得太快,原本這沒什麼,中國的花樣滑冰選手跳躍都一個樣子,源自蘇聯和東歐這一脈,技術上標準嚴苛。脾氣很大的小世界冠軍,你也一樣,但你跳不好加上新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