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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愉的兩個弟子在同一組,按照常理,他沒有辦法同時臨場指導兩個學生在六分鐘練習進行比賽, 但何煥在六練時比較安靜自我, 喜歡自己找個角落自己滑, 只最後需要宋心愉提醒一些比賽時注意的事項;而成明赫會及時和宋心愉溝通反饋, 一會兒一返回, 這樣反倒很好,宋心愉指導的時間完全錯開,看上去從容不迫, 頗有運籌帷幄的巾幗大將之風。
平常何煥和這三個人都算熟悉,甚至可以說是朋友,但比賽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沒有任何輕鬆閒談的心境。六分鐘練習結束時,除了即將比賽的安德里安,所有人都依次下場,何煥跟在埃文斯身後,他比賽服是灰白色,離近看是半透明的材質,透過衣料,肩膀上清晰可見一圈圈纏繞的白色醫用繃帶。
埃文斯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師兄關注埃文斯的最新訊息比看天氣預報的頻率都高,知道了什麼就會和他講,他沒說就是沒有任何新聞,只可能是埃文斯沒有公佈自己的受傷。男選手的肩背是除了腿腳以外,受傷最高發的身體部位,何煥也在練跳躍時摔到,但小傷居多,影響不大,但怎麼看埃文斯的傷勢都不像小傷,然而他們正在退場,比賽馬上即將開始,不能打擾其他選手的準備,何煥什麼也沒問,默默跟在他後面,套上冰鞋刀套,跟在宋心愉身旁與成明赫一起返回休息區,等待輪到自己登場。
剛踏進休息通道,場內的歡呼就潮水般擁擠推搡著闖入,畢竟此時登場的是安德里安,俄羅斯選手,他主場作戰又一個賽季沒見人影,受到的關注和得到的歡呼同樣多,何煥也沒見過他的節目,雖然還沒比賽的選手看別人的節目容易分心,但何煥從來不太在意,他反而是多看別人的節目越到自己登場時,勝負慾望越強烈,要是前面所有選手都發揮出色,他的腎上腺素就會指使他的大腦完完全全進入一種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興奮狀況,宋心愉說這叫比賽型人格,天生就是當運動員的料。
直播畫面上,安德里安已經在冰場中央等等音樂開始,他的短節目選曲是手風琴旋律《最後的華爾茲》,這也是本賽季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使用,人人屏息期待,賽場靜寂猶如深夜的曠野。
音樂開始。
如果說上個賽季,大概何煥還看不太懂這個選曲與編排的奧妙,但他如今已是跟隨大師學習近一年的國標舞,華爾茲的技巧和慢三拍的迷人已是早知早聞。
《最後的華爾茲》原本是一首幾十年前膾炙人口的老歌,但安德里安的版本很多人從未聽過,以俄羅斯民族音樂常用的樂器巴揚手風琴作為主旋律,開場從鋼琴旋律過度到手風琴,這種手風琴音域廣按鍵多,演奏時指法變化快且跳脫,與傳統的鋼琴手風琴差別很大,音色極具民族特色。但拿來演奏華爾茲曲風,確實少有。
安德里安擁有目前男單跳躍最頂尖難度的單跳——飛利浦四周跳,因此他壓步的節奏很快,幾乎是音樂一開始便進入滑行,但和音樂的拍子極為吻合,上肢動作也沒因為緊張的編排而繚亂,他的姿態和氣質在華爾茲慢三拍的節奏中被發揮到的極致,轉三步法進入起跳前,他的手臂始終保持華爾茲的基本持平,又彷彿是芭蕾基本位手,肩膀鬆弛,五指都是自然低垂,完全看不出是在比賽最緊張焦灼的最後一組時會有的放鬆心態。
但他的起跳是忽然緊繃的!
力量在瞬間灌注全身,像漲滿的弓弦彈出筆直的利劍,刃跳一般動能不會如此強勢,但安德里安與何煥像兩個例外,他們一個是擅長刃跳的選手——何煥以爆發力見長,安德里安擅長點冰跳,看他的後外點冰四周跳就知道他的跳躍能力覺不僅限於此,然而自己卻不知道安德里安是怎樣跳出和自己比擬的爆發力度,這是隻能從技術角度解答的問題。
驚呼之後又是歡騰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