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吵架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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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捨不得他?” 沈雁歸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他於我有恩,待我如親,我不能報答,總不能連累他。” 這話在理,挑不出一點毛病,可她的語氣在墨承影聽來,又冷又硬。 半分餘地也沒有給自己留。 墨承影頗有些針鋒相對,“我若堅持呢?” 沈雁歸毫不退讓,“兄長是您認的、親是您受的,您掌天下權,生殺予奪,從來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別說處置溫家,便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不敢說個不字。” 自己在意的是親事嗎? 是他們在一起的七年! 七年! 她不懂,什麼都不懂,明知道自己吃醋生氣,還要維護旁人。 “性命?”自己何曾想要她的性命?墨承影呵一聲,“你在威脅我?” 隔壁桌來了人,四個大漢要了四碗麵,便一聲不吭,沈雁歸沒再叫王爺,只道: “不敢,是爺先威脅妾身的。” 大婚夜裡,她也自稱“妾身”,聲音嬌軟,怯生生,唯恐自己吃了她。 今日這一聲“妾身”,倒是喚出了“老身”的氣勢。 墨承影迎上沈雁歸的目光,堅毅、無所畏懼。 這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她,只可惜,她這般態度強硬,是為了旁人。 還是個男人。 “妾身?你什麼意思?為了個男人,要與自家夫君生分是嗎?” 照墨承影的身份,現下他語氣弱下來,便已經是在給對方臺階下。 以沈雁歸的聰慧,應該識趣才是,可她面不改色道: “不敢,妾身哪有資格與爺生分?” 這刻意的做小伏低、話裡話外的陰陽,自己不曾用身份同她施壓,她反倒用身份逼自己了? 墨承影氣得咬牙切齒,他俶爾站起身。 長凳四腳擦著石頭,發出刺耳的聲響。 墨承影居高臨下看著沈雁歸。 顯然,他的動作沒對沈雁歸造成任何威懾,她甚至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墨承影一把將茶壺奪走,“都說了吃冷食對你身子不好,怎還給自己倒起了冷水?” 沈雁歸:“……” 秉持著沒有臺階,自己創造臺階也要下的原則,墨承影抬腿挪到她身旁,與她同坐一條長凳。 肩靠著肩、手拉著手,語氣比三月春柳還軟。 “怎麼旁人搶人搶上門來了,我身為夫君,吃醋說兩句氣話也不成麼?” 沈雁歸挪去另一方長凳。 墨承影堅持跟過來,沈雁歸乾脆起身要走,被他摟著肩膀按下,“你怎麼還生氣了呢?” 沈雁歸瞥了眼身後,拿開他的手,“妾身卑賤,不該生氣?” “我何時說過你卑賤?”墨承影主動道歉,握著她的手道,“我錯了,是我無理取鬧,生氣傷得是自己的身子。” 他將沈雁歸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要不你打我一頓?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雁歸瞧著他的模樣是認真的,只是吵架的氛圍都頂上來了,又不願輕易下他的臺階,“我原以為爺口口聲聲說從前,多少是有幾分真心的,卻沒想到,是我這馬兒太乖巧,叫爺失了征服的樂趣。” 她強行抽回自己的手,“爺既然需要一個提線木偶,就不該故作大度,企圖讓我重新做回脫韁的野馬。” 墨承影早知道,她骨子裡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兒,以她的性子她的能力,若沒些情願,便是連手也不給碰的。 “你這說的都是哪裡的話?”墨承影放低姿態哄道,“什麼提線木偶?我重活一世只為求個你,只是從來不曉得你還有個七年的相好,一時接……” “我說了那樣多,你還覺得是相好?” 沈雁歸起身,又挪了一方去坐,拿喬道:“真叫人失望。” 墨承影看著她倔強模樣,沒得法子,心裡“惡狠狠”地想:你這般惹我,仔細我一怒之下,將你…… 他心裡話還沒想完呢,沈雁歸倒先開了口: “爺大可不必想用我阿孃和妹妹來威脅我,我雖不情願連累阿孃,可阿孃更不願我做個無情無義之人,爺若要因我遷怒溫家,還請先賜死我吧。” “我幾時要用你阿孃威脅你?” “爺心裡想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我……” 整日活得跟個神運算元似的,墨承影看她一眼,眼神又委屈又無辜,偏又沒法反駁。 可實際上他想的威脅,與沈雁歸以為的,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