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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贅」二字入耳,衛堯臣整個人都呆滯了。夫人請他姨母過府一敘,莫非就是為了這事?
他頓時心如擂鼓,心幾乎從胸膛裡蹦出來。
「小九,好好幹。」錢掌櫃拍拍衛堯臣的肩膀,背著手慢悠悠走了。
衛堯臣腦子亂鬨鬨的,在原地怔怔立了好一會兒,直到栓子找他,方如夢初醒,深一腳淺一腳,飄忽忽地去了。
院子裡很靜,積雪閃著晶瑩的微光,幾隻覓食的麻雀在雪地裡蹦蹦跳跳的,偶爾發出喳喳的鳴叫。
一聲驚呼隔窗傳來,驚得那幾隻麻雀撲稜著翅膀慌忙逃走。
「我和衛堯臣相好?你要他入贅姜家?」姜蟬瞠目盯著母親,失聲叫道,「這話從何提起啊?」
姜如玉更驚訝,「你倆見天的在一起,如今他都是住家裡來了,你說你們沒什麼,怎麼可能?」
「他受傷了,我這裡伺候的人多,好照應。」姜蟬連連搖頭,「您別瞎想,沒有的事。」
姜如玉道:「可我瞧著這孩子不錯,老錢也說好。他家裡也簡單,就一個寡母,傍著他姨夫姨母過活。唯一的不好的地方,聽說他母親有些痴傻。」
「啊?!」姜蟬驚訝地叫了聲。
姜如玉生怕女兒不願意似的,苦口婆心勸道:「說出去的確不大好聽,但咱們看中的是這個人,不是他的家世,多安排幾個人伺候著也就罷了——反正咱家又不差那點銀子。」
姜蟬嘆道:「我怎麼嫌棄他母親?他也……」
太讓人心疼了些。
想自己也算生在了大富之家,尚且因為幼年失怙,明裡暗裡遭到過別家小姐的擠兌嘲諷,他那般的家境,遇到的事情只會比自己糟糕百倍。
這些年他到底是怎樣跌跌撞撞走過來的呀。
姜如玉又道:「我叫人試探過他姨家的態度,剛剛露出點意思,他姨夫就說他能替衛小九做主,恨不得立刻寫婚書下定。」
姜蟬仍是搖頭:「入贅不是小事,還得看本人的意願,再說他喜不喜歡我還兩說呢。」
「他為什麼不喜歡你?」姜如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女兒模樣出挑,行事周全,把姜家這麼大的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知書達理,就是做高門大戶的當家媳婦都使得,他憑什麼不滿意?」
姜蟬笑道:「您自然瞧著我好,可人衛堯臣也不差,您是不知道,外頭有多少人想挖他當大掌櫃,銀子美人想要多少給多少。不過他這人仁義,一直記著當年我那幾兩銀子的恩情,不肯去罷了。贅婿在世人眼中畢竟不大體面,還是別讓人家為難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姜如玉滿是熱忱的眼睛黯了下去,哀聲嘆道:「你看倒得明白,當初你父親何嘗不是如此……唉,還好你生得不像他。」
袁嬤嬤一聽話題越扯越遠了,趕忙拽回來:「小姐,你只說一句話,喜不喜歡衛堯臣?」
喜不喜歡?
姜蟬愣住了,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上輩子母女倆的遭遇太過悽慘,她對婚姻、對愛情有種本能的抗拒,乃至於見了上輩子心心念唸的蘇俊清,也是避得遠遠的。
說她無動於衷絕對是假的,但心裡那絲漣漪還未發展成波動,就被她死死摁了下去。
無他,只是怕受傷。
唯一不排斥的男子,就是衛堯臣,而且有他在身邊,她就覺得踏實,似乎再沒人能傷害得了她。
「東家!」恍惚中好像聽見衛堯臣在喊她,他從漫天飛雪中走來,嘴角含笑,無限溫柔。
姜蟬心頭撲地一跳,一種又酸又甜又澀的熱浪從胸口蔓延開來,攪動的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令她不由自主放輕了呼吸。
是久違的悸動。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