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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生下賤,倭寇燒了村子,殺了我爹,糟蹋我娘,我弟弟才三歲,被他們扔進火裡活活燒死了!」
她捂著臉哭起來。
衛堯臣轉過身,仰頭望著黑不可測的夜,任憑風雪打在身上。
「我跟著人們討飯,被人販子賣到秦淮河花樓……」香兒斷斷續續地說,「我早不乾淨了,不敢求你收了我,只求在你這裡暫時避避風頭。」
衛堯臣沒轉身,「這裡不行……娘娘廟衚衕有個小院,你去那兒住著吧。」
香兒大喜過望,「我絕不給你添麻煩,乾爹那頭有什麼動靜我也會告訴你。」
衛堯臣冷冷哼了聲,提腳走了。
大雪紛紛揚揚降了一夜,直到翌日巳時左右才停,左右無事,姜蟬躺在熱烘烘的被窩裡賴著不起,一邊翻著話本子,一邊吃零嘴兒。
「小姐!」金繡頂著一腦門子官司跑進來,急赤白臉說,「您還在這裡悠哉悠哉呢,後院起火了都!」
姜蟬一聽騰地直起身,「快,敲鑼,趕緊去救火!」
「不是,是衛小九……哎呀!」金繡附在姜蟬耳邊一陣嘀嘀咕咕。
姜蟬眼睛瞪得溜圓,「金屋藏嬌?不可能不可能,他才不會敗壞人家女孩子的名聲,要是想和誰在一起,肯定大大方方地上門提親。」
金繡急得連連跺腳,「張三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說是那女的長得可漂亮啦,他都差點走不動道。送個口信送了一上午,也真有他的。」
姜蟬不相信,「或許是投奔他的親戚……」
「那更了不得,什麼表哥表妹的,最容易出事了。哎呦小姐你怎麼就不著急呢!」
「我著什麼急?不過他家來個女子而已,我只是他東家,還能伸手管人家的家事?」
話雖如此,但嘴裡那股酸不溜丟的滋味是怎麼回事?
然而不容姜蟬細想,金繡已把她從被窩裡拽了出來,不由分說就給她梳妝打扮,滿口吩咐小丫鬟:「去把小姐那件大紅淺金遍地錦撒花長褙子找出來,配青灰撒花馬面裙,快點!」
接著在首飾盒裡左挑右撿,選了件金累絲嵌珍珠寶石大鳳鈿,鬥志滿滿地說:「這個好看,讓那小蹄子見識見識小姐的氣度!」
姜蟬避開她的手,「等等,我去他家做什麼?」
「當然是一看究竟!」金繡訝然道,「平白多了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您就不想知道怎麼回事?」
「找他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您可真是不開竅,唉,反正這事聽我的準沒錯,您就說……就說年底串個門子,看看他還缺什麼年貨。」
姜蟬也著實好奇,「那……那就去看看?」
金繡手裡拿著大鳳鈿,一臉嚴肅,「必須去。」
姜蟬還是往後躲,「沉甸甸的,墜得腦袋疼,用不著這麼隆重,換金絞絲鑲粉珍珠的簪子,衣服就那件鵝黃出風毛的圓領長襖,就是繡竹葉梅花紋的那件。」
金繡恍然大悟:「對,打扮得越隆重,倒越給她臉了。」
姜蟬失笑:「什麼跟什麼啊。」
小院的門沒關,裡面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那笑聲十分好聽,又媚又甜,讓人不禁好奇這笑聲的主人到底有多美。
金繡在心底暗暗罵了聲「狐媚」,小心扶著姜蟬邁過門檻。
院子裡,一個美貌女子坐在矮凳上洗衣服,正和一個中年婦人說話,栓子站在旁邊,捧著一碗紅燒肉吃得正歡。
只聽那中年婦人道:「……這大冷天的,瞧瞧手都凍紅了,衛掌櫃那麼有錢,僱幾個丫鬟婆子伺候你才是。」
香兒手下不停,抬頭溫柔一笑:「洗幾件衣服又不費事,別看大哥經手的買賣大,那都是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