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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蟬心中起疑,不自覺看向衛堯臣,見他微微頷首,便屈膝一禮,道:「有勞高大人了。」
順天府尹親自給他們辦理,他極為認真,拿著嫁妝單子和趙家地契比對半天,又讓書吏找來牙人問價核實。
趙家的兩處莊子不大,加起來不過五百畝,卻都是上好的良田,市價一畝地二十兩,正好一萬兩銀子。
再加上一處兩進的宅子,堪堪和姜如玉的嫁妝相平。
趙華多少還想給自己爭取一下:「不能這樣算,姜如玉偷回孃家時,還帶了不少東西走,至少……也有個幾千兩。」
姜蟬早料到他會出麼蛾子,掰著手指頭給他算:「我母親剛過門,你女兒就要了五百兩打首飾。老太太說武陽侯夫人生病,需要兩棵百年老人參,最後是真定老鋪給送來的。過年時你說哪個大人喜歡前朝吳大家的畫,問我母親要了一千兩……」
「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不必再提。」高焱越聽越不像,立刻打斷姜蟬,「莊子宅子全給姜家,老趙,快簽字!」
趙華不願,但也沒辦法,只好忍氣吞聲在地契上簽字摁手印。
沒了宅子,沒了地,沒了官職,現在是一點進項都沒有,家裡還有六口人等著吃飯,趙華從來沒覺得生計如此艱難。
他一聲不吭出了衙門,秋風蕭瑟,打到身上透心涼,他看著在枯樹枝上瑟瑟發抖,搖搖欲墜的黃葉,心裡的悲涼一陣勝似一陣。
高焱從後拍了他一下,「趙兄,別在冷風地裡站著,當心吹病了——你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呢,現在你病不起。」
趙華回過神,因見左右無人,問道:「高兄,可是老師給你授意了?」
「哪有什麼授意?」高焱訝然道,「老師為國庫虧空案忙得不可開交,我連著半個多月沒見到他老人家了。」
趙華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也不便戳破,拱手道:「家道艱難,還請高兄指條明路。」
高焱裝作聽不懂,「你名聲雖然受損,不過學問還在,等這陣風過去,我給你介紹個私塾教書。」
「這點銀子你拿著救救急。」他給趙華兩張銀票,彷彿不勝感慨似的嘆道,「你說你,硬跟姜家剛什麼剛,你以為她們就只是小小的商戶?」
趙華眼神微閃,一臉苦笑道:「我知道襄陽侯和姜家有生意來往,襄陽侯一向低調行事,不與其他人多來往,誰知道侯府會給姜家撐腰?」
高焱搖搖頭:「你大概還不知道,姜家在通州開了間織坊。」
「我知道,還收了一批災民做織工,莫非災民有問題?」
「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不知道薛大人的母親也在織坊裡住著,據說住的院子堪比江南富豪庭院!織坊的人對她恭敬得很,連掌櫃的有事也是先請示她,再通知東家。」
高焱長嘆一聲,同情地望著趙華,「算了,吃個啞巴虧算了,千金散去還復來,只要人還在,往後……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趙華眉稜骨跳跳,已然聽明白這話的意思。
今年的冬天來得似乎比往年早,天近十月,京城已是萬木蕭瑟,西北風帶著寒氣扯天扯地的吼,護城河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襄陽侯府的十萬匹藍印花布如期如數交貨,章明衡辦事痛快利索,轉天就親自到昌盛布鋪把貨款結了。
然後問衛堯臣什麼時候可以啟程去山東。
衛堯臣接過銀票,「這錢可不好拿啊,三少爺,你上次幫姜家打官司,我就想到了。這個人情要還,我得去。」
章明衡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往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衛堯臣皺著眉頭說:「只是有個人我放心不下。我東家的母親回真定養病去了,京城布鋪、通州織坊、還有開分店,這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