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與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受了我姜家三代的恩,背主忘恩,狼心狗肺的東西,吊死真是便宜他了!」姜如玉罵道,「氣死我了,把鄭家的、他兒子媳婦一家子全發賣出府,賣得遠遠的!」
姜蟬忙安撫幾句,待她怒氣稍平,又道:「鄭家的也跳井死了,他兒子媳婦留在趙家沒跟咱們回來,估計早就想好了脫身之計。娘,您還沒覺出什麼來?」
姜如玉一怔,緊接著臉由白轉青,許久才道:「若趙家來人,叫門上擋回去。」
姜蟬長長籲出口氣,提議道:「現今城外都是災民,城裡討飯的也多了起來,亂糟糟的,您不如去西山別苑避暑,那裡有山有水的,又清淨又涼快。」
姜如玉想了想,同意了。
接連幾場雨過後,溽熱難耐的盛夏逐漸轉涼,聽說洪水已然退去,聚集在真定城外的災民也有了返鄉的意願。
家裡種田的還好點,回去可以補種些玉米花生救急,棉農卻犯了難,雖然官府承諾,姜家來年開春會發放棉種,幫助大家重新把棉花種起來,但是距開春還好幾個月,這段時日他們沒有生計。
所以仍有一部分人不願意走。
很快姜家又放出訊息,他們通州的織坊很快就能開起來,現在正缺人手,預備收一批災民,挑著心靈手巧的學織布,有把子力氣的男人幹粗活。
如此又解了高知府的燃眉之急,縱觀周邊幾個州府,唯有真定這場流民潮中應對得當,流民順利返鄉,無有亂民生事,無有本地商家大戶受損,甚至還幫助災地解決賑濟問題。
當然,若沒有盜匪之事就更完美了!
高知府對姜家大為改觀,不知不覺中也對趙華生出怨懟,老於世故不提而已,不過他也有他的方法,上了封奏摺,大書特書姜家在此次賑災中的仁義之舉,硬是給姜蟬請下了「義商」的旌表。
姜蟬和趙家不合在京城早已眾人皆知,這個旌表一下來,好像一巴掌扇在趙華臉上,啪,又脆又響。
彈劾他狎妓的奏章也遞到御前,加之戶部一直解釋不清國庫虧空的原因,龍顏大怒,趙華罰俸三年,調任鴻臚寺少卿。
從有實權的肥差到閒職,從正三品到從四品,連降三級,滿朝上下瞧明白了,這位趙大人不僅失去首輔的庇護,更沒了聖眷。
於是姜蟬再回到京城時,隔壁趙家大門緊閉,無一人來找她催要股利。
劉婉娘仍是第一個上門造訪的,頑笑道:「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怪不得叫『蟬』。」
姜蟬笑道:「快別說了,我名字是祖父給取的,他滿心盼著是個孫子,結果是我投生到姜家了。你說他能不心煩?恰好是夏天,知了叫得呱噪,他就給我寫了個『蟬』字。為這個,我娘沒少和他生氣。」
劉婉娘訝然道:「你生辰是幾月的?我可是錯過了?」
姜蟬揮揮手:「這些日子又是流民又是盜匪的,哪有心思辦生辰,吃了碗涼麵就算過了。話說你父親如何了?」
劉婉娘直嘆氣:「我爹遭了大罪,誰也沒料到突然決堤,那水鋪天蓋地就撲過來,我父親不會水,幸好薛御史在旁邊拉了他一把,兩人扒著門板漂了一天一夜,才算叫人給救上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姜蟬雙手合十向空中拜了拜,「兩位大人都是好人,菩薩必會保佑。」
劉婉娘臉上也露出慶幸的表情,「那幾天我家天都要塌了,連我繼母都沒了氣勢。我父親也受驚不小,自從回來,整日睡不安穩,長籲短嘆的,總說那裡的老百姓太慘了。」
姜蟬沒見過洪水過後的慘狀,但看過逃荒過來災民們的樣子,也是一陣唏噓。
停了片刻又想到一事,劉知府尚且如此,那愛民如子的薛御史豈不更甚?
她琢磨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