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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蟬道:「就是這個理兒,她們敢堵著門鬧,身後必定有趙老夫人的支援,那幾個婆子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分明是逼著銀繡去死。如果銀繡扛不住真尋了死,接下來會如何?」
屋裡默了片刻,袁嬤嬤最先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道:「苦主沒了,一來是死無對證,是黑是白就是她們說了算。再把銀繡的死推到您身上,逼死丫鬟的惡名您就甩不掉了!」
姜如玉聽得心驚肉跳,捂著胸口喃喃道:「不會吧,老夫人整日吃齋唸佛,說她指使害人,我是萬萬不信的。」
母親想的還是過於簡單了,姜蟬暗嘆一聲,「佛口蛇心,世上這種人少嗎?這件事您別管,乾脆裝病臥床不起,我既然敢打李二,就有應對的法子。」
然而李二抬回去不到兩個時辰,就嚥了氣。
訊息傳到姜如玉耳朵裡,裝病差點變成真病,當朝律法,奴婢有罪,其主不請官司而殺者,杖一百。
這頓板子下去,女兒還有命在?
她心慌慌的沒個主意,好容易等到趙華回來,卻聽他說,李家現在是炸了鍋,哭著鬧著要告官,看那架勢是不肯善了。
姜如玉一聽眼淚流得更兇,「他們是趙家的世僕,你和老夫人勸勸吧,要錢要物,總歸我不會虧了他們,好歹不能讓蟬兒吃官司!」
趙華輕柔地撫著她的背,小聲勸著,「別急,蟬兒是你的孩子,我看她比看霜霜兩個還親,就是拉下我這張臉不要,也要保下蟬兒。」
姜如玉心中大安,連帶著對趙家的那點疑慮也沒了。
聽說李二死了,姜蟬只說了句「惡有惡報」,至於其它,隻字未提。
「小姐,我打聽到了!」小秀興沖沖跑進來,「老爺親自說項,李家那邊同意和解。」
小秀是那日跑腿傳話的小丫頭,姜蟬見她人機靈,更要緊的是不懼怕趙家的管事嬤嬤,就把她從母親那裡要了過來。
李家的反應姜蟬早就預計到了,他們不過是趙家手下的一條狗,只要趙家還沒和自己徹底撕破臉,他們就不敢和自己硬碰硬。
「條件呢?」
「聽說要三千兩銀子,一百畝地,外加兩間鋪子。有人嫌太少,想多要個莊子,還有的要讓銀繡給李二披麻戴孝,但是也有人說差不多就算,別逼得太緊雞飛蛋打——現在他們一大家子還吵吵著呢。」
這些就是給三等伯爵家的小姐當嫁妝,也足夠體面,但對姜家來說根本不叫事。姜蟬想都不用想,母親肯定會一口答應。
她放下手裡繡了一半的帕子,不疾不徐吩咐道:「散出風聲,就說我要告李家和秦家惡奴欺主。」
小秀不解,「如果李家惱羞成怒,真要告官怎麼辦?」
姜蟬抿嘴一笑,「那著急的就不是我了。」
「夫人那邊呢?要不要事先通個氣兒?」
提起母親,姜蟬不免頭疼,思忖一陣,找來袁嬤嬤問:「現在趙家誰掌家?」
袁嬤嬤有些訝然:「是老夫人,我以為小姐知道。」
「為什麼不是母親?老夫人是孀居,不應該是長媳管家嗎?」姜蟬道,「母親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吧,趙家的帳本可看過?就算沒看過,趙家名下有多少資產,一年有多少出息,各房的開銷是多少,這些都清楚嗎?」
一連串的發問,徹底把袁嬤嬤給問住了。
她突然想到,年根兒底下了,老夫人一句未提準備年禮的事。給誰家多,給誰家少,誰家喜歡哪些東西,誰家忌諱哪些東西,這裡面全是學問。
也就是說,趙家與各家的親近遠梳,她們是一點也不知道。
想著想著,袁嬤嬤的汗順著臉頰滴下來了,她這才驚覺,夫人嫁過來兩個多月,一直被排斥在趙家的交際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