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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左眼之下的小痣隨著幽暗的燈光閃爍,是明目張膽的張揚。
沈清的眼中依舊沒有什麼波瀾,她對於什麼都是淡淡的。
此刻,她側過身來對著蘇菱伸出手,一雙玉手在寒風之中穩穩的。
「忘了說了,我是沈清,你夫君的妹妹,」話未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若是他認的話。」
蘇菱握住沈清伸出的手,她明明穿得比她少許多,手卻比她暖和。
沈清用力回握著她,捕捉到了蘇菱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她前傾著身體,貼在她耳旁道:「看來兄長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啊。」
確實。
沈辭南從未在蘇菱面前提起過沈清,不只是忘了,還是刻意不想提及。
不過這個名字……似乎是有些耳熟的。
蘇菱蹙起的遠山眉舒展,是了,有一日沈辭南外出,聞舉提到過一次這個名字。
見蘇菱不答,沈清也不急,笑道:「不認也沒事,非親非故的,明面上裝裝樣子罷了。」
非親非故?
蘇菱不解,可此時沈清抽回了手,低頭開始撫平衣衫上的褶皺。
她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蘇菱也不好再開口詢問,二人望著黑沉沉的暮色,一時無言。
「四四方方的天,有什麼好看的……」還是沈清先嘆了一口氣,大大咧咧拍著蘇菱的肩膀,「我先進去啦,你也趕緊進去。手這麼冷,兄長沒說過你嗎?」
她似有若無地將目光掃過蘇菱平坦的腹部,抬腳走進暮色之中。
直到沈清的身影徹底消失,蘇菱這才打了個寒顫。
朔風卷裹,吹來了白色的碎末。
蘇菱伸出手來,一顆顆冰涼落在她的掌心,倏然消融。
又落雪了。
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再抬頭時,已是紛紛揚揚。
大雪紛紛何所似,為若柳絮因風起。
臨安城中極少落雪,蘇菱細細想了一下上次見到如此壯觀的雪景是何時,居然想不起來了。
許是幼時吧。
她保持著伸手的動作,仰頭長久望著暮色之中飄落的白雪。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右肩一重,有什麼東西搭在她的右肩上,很有分量,壓得她的右肩沉下來,結結實實嚇了她一跳。
沈辭南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旁,把頭搭在她的右肩上,從她的角度仰頭望著夜色中的雪景。
這人走路沒有聲音的嗎?
蘇菱在心中暗自抱怨了一句,卻也沒有推開他。
沈辭南的眼神終於也帶了幾分恍惚,蘇菱估摸著他是酒喝多了,才會這樣。
濃烈的酒香近在咫尺,把白梅香壓了下去,聞起來讓人周身都有了暖意,蘇菱明明沒有飲酒,卻覺得自己有些迷醉。
蘇菱不出聲,沈辭南也不說話。
殿內有杯盞碰撞之聲,人聲和笑語都被隔在了遠處,就連朔風之中忽明忽暗的燈光都暗了幾分。
只有冬雪飄飛,不知疲倦。
「阿菱,外面冷,我們回家吧。」
沈辭南出聲,帶了幾分鼻音,竟然有點像是在撒嬌。
他極少喚她阿菱,多是夫人,話說得親近,卻多少有些點到即止的疏離。
唯有他喚阿菱,蘇菱會誤以為他是發自內心的溫柔。
回家。
她在京都之中也有家了。
蘇菱鼻尖有些酸澀,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哭出來:「不用回到殿中嗎?」
沈辭南沒有抬起頭,枕在蘇菱的右肩上,輕輕搖了搖頭。
動作傳了過來,蘇菱只覺得右肩上有著酥酥麻麻的癢。
他的鼻息擦過蘇菱的頸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