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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是今晨跳的井,人都泡發了,我去看了一眼,腫的完全認不出模樣。」春柳壓低了聲音,在屋內四下看了一圈,像是在防著什麼人偷窺一般,「根本沒人相信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整個右手都消失了,臉上還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春柳說到一半,木門被人推開,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闖了進來,見了蘇菱和春柳,撲上來就要架走兩人。
「你們幹什麼!」蘇菱帶了慍怒,將春柳護在身後,對著幾個大漢訓斥道。
「喲,好大的威風啊,」陳氏站在門口,嘴唇塗著庸俗的艷紅,她眼睛瞪得極大,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滑出來了,隨著她的動作,滿頭的各色金銀釵飾清脆作響,「還以為自己是國公府的小姐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給我統統拖走!」
「我自己會走!」蘇菱一發狠,用力甩開拖著她的一隻粗壯手臂,死命往那條手臂上一抓,撓出了四條清晰的血痕,「我身上好歹流著國公府的血,你們算是什麼髒東西,也敢招惹我!後面父親降罪,你們受得起嗎!」
抓著她的小廝手臂一疼,聽了這番話,撲過來的動作一頓,明顯有了猶豫。
是啊,面前的怎麼說起來也是國公的親女兒,若是日後國公顧念起血脈親情,將他們降罪可如何是好?
陳氏得意的笑容一僵,顯然也沒料到蘇菱反應會如此激烈。
不過,她很快想起,老爺一向對她言聽計從,再說了,她是當朝貴妃的親生母親,是當朝國公的寵妾,她為什麼要怕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她一聲呵笑,直接親自上手來拖蘇菱:「好啊,正好去老爺面前,看看他到底認不認你這個不長記性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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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曄舒聽完陳氏的一番指控蘇菱的長篇大論,皺著眉頭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頭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菱兒殺的那丫頭?」
蘇曄舒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蘇菱,這樣嬌弱的小身板,殺人?怎麼可能。
就她那膽子,殺只雞估計都會手抖吧。
蘇曄舒是不相信的。
「要不就是她指示旁人殺的,昨晚只有她和那丫頭吵了一架,還甩了那丫頭一耳光。那丫頭多好一個人啊,平時為人謹小慎微的,辦事也體貼周到,不知怎麼就得罪了她。」
陳氏狠狠瞪了蘇菱一眼,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殺了她。
「這個府中只有她與那丫頭有仇,旁人是斷然沒有動機的啊!」
「砍了她的手,劃了她的臉,心裡是不是特別痛快啊!小小年紀,怎麼這般惡毒呢!」
陳氏說著還不過癮,伸手過來,扯住了蘇菱的頭髮。
蘇菱頭皮吃痛,被迫仰起頭來,直直看向了高位之上的蘇曄舒。
明明是自己的父親,血濃於水,他如今卻因為一個不相干的外人,用這般懷疑的眼神審視著自己的親生女兒。
蘇菱只覺得,頭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頭的。
她的心在一點點冷卻。
「差不多得了。」蘇曄舒不鹹不淡瞟了陳氏一眼,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不緊不慢開口。
陳氏立馬鬆開了抓著蘇菱頭髮的手,繼續在旁嚶嚶哭泣。
蘇菱看父親,再看陳氏,只是覺得可笑。
「是你嗎?」蘇曄舒問她。
蘇菱回的斬釘截鐵:「不是。」
蘇曄舒調整了一下坐姿,向前傾著身子,看著跪在地上的蘇菱,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忽然,響起了一聲輕笑。
蘇曄舒和陳氏,以及立在一旁的小廝們具是一驚。
笑聲是從蘇菱口中發出的,她低低笑了一聲,面上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