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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琢不假思索:「一石四百五十文。」
半年前她把永州城內每一家糧油鋪子的行情都打聽到了,然後一一對比之後選了陳記,陳記最開始談的糧價是三百二十文一石,幾次漲價之後,最近的一次帳上是四百五十文。
陳松卻搖了搖頭,報了一個離譜的數字:「六百文。」
他微微側坐著,臉上的神情帶著隱隱的激動,見謝如琢幾個面面相覷,特意補充道:「六百文還是陳米的價,今年的新米得要這個數兒。」
陳松向她比了個手勢。
新米竟然漲到八百文一石!打個比喻,以往吃三碗飯的錢,現在只能吃一碗。飽腹的東西足足漲了三倍,前世通脹也沒有這麼厲害過,謝如琢忍了好久才忍住脫口而出的罵人的話。
「所以啊,謝姑娘,你可千萬別覺得陳某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如今陳記的客人,你們家是最後一個沒漲價的。」
謝如琢把糧價先放在一邊,她現在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城裡這麼多人,每頓都要吃飯,你們把糧食炒到這麼貴,這樣下去,誰還吃得起飯?」
「哎,此話差矣,這糧食可不是我們炒的,誰讓現在正打仗呢,也沒人讓他們往永州跑啊,正是糧食不夠吃,才要漲。這別人家都漲價,我陳記也不能說放著現成的錢不撿是不是。」
謝如琢才不信什麼糧食不夠吃,且不說現在大米正是熟季,那永州雖然對外地人管制,可沒有對進城的物資管控,否則城裡就不止是打架了。
「陳掌櫃,你莫不是想發戰亂財?「
陳松一怔,想起最初「有匪君子」這家酒樓找上門談生意的時候,他十分意外這家的掌櫃是個如此年輕的姑娘,他早就聽過這家的大名了,但是沒去捧這個熱灶。
後來兩家合作,一系列的買賣證實她辦事謹慎靈活,氣度心智不輸男兒,他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尊重,。
但是陳松看得明白,這種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所以,這次陳記合作的所有酒樓都大漲,唯獨「有匪君子」沒有,只讓下頭人把這次要送的米換成了去年的新米,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謝如琢對店裡所有人的要求第一條就是不得以次充好,外頭採買回來的東西,必須一一掌眼,所以才會第一時間發現。
陳松揮手讓旁邊伺候著的人下去,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謝姑娘,這件事我陳松對你已是仁至義盡,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閒事,我只與你說一句話,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插手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謝如琢若是再聽不明白,那可真是白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另一邊的陳家後院。
剛才兩人談話的時候,陳松揮退了所有的下人,海貝和宋望星也被請到院子裡頭喝茶。
院子裡有個後門兒,當時正好開啟,從外頭傳來了馬車輪子滾動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嘈雜的人聲。
宋望星對北地人的聲音很敏感,然而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原本招待他和海貝的那個下人,試圖要遮掩什麼似的,匆匆的把後門關上了。
他給海貝使了個眼色,趁人不備翻到了院牆上,剛好撞見那群北地人拿出一包銀子給陳家的下人。
根源原來在這兒,都已經成貨銀兩訖的買賣了,難怪官府總也防不住。
他正在心裡罵陳松,卻不防腳底滑了一下,還好他有功夫底子,及時穩住身體落了地。
陳松的話明擺著就是說後面有人做推手,但是這個推手是誰他不敢說,也正因為他不敢說,所以才讓謝如琢猜測,這後面的人必定是個有權有勢的人。
偌大的永州城是誰才會有這種權利呢?謝如琢這會兒忽然發現她以為的海清河晏的永州城,或許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