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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子頓時又氣了個倒仰,只覺得今日異常倒黴,接連在兩個女子手裡都沒討到便宜不說,還生生捱了何西施這個潑辣婆娘一拳。
謝如琢不慌不忙的問道:「吳公子可口渴?要不要喝些店裡的茶水,潤嗓化痰十分有益處。」
被迫說了好些話,吳珂確實也渴了,聽了這話,頓時洩氣的擺了擺手。
謝如琢沖珊瑚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放了兩壺茶在桌子上。
他長長灌了一壺水進去,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吳?」
謝如琢笑道:「這得歸功於您二位,我現在不僅知道你是縣令家的公子,還知道你在城東柳樹下與人嬉鬧時打翻了這位姑娘的豆腐攤兒。讓我感到困惑的是,我這「有匪君子」乃小店一家,可不是那斷案的公堂,不知吳公子何故上門來?」
吳珂道:「我正要問你,你那日說我會有一災,可我這一個月光去了永州都去了兩趟,也沒見有什麼事兒,到是今天好不容易剛回來與友人相聚,憑白無故便遭何西施這瘋婆娘一頓毆打。我今天專門把人帶過來,就是給你看看,你說的那個災,是不是就是她?」
謝如琢想笑但是強忍著,這吳公子的腦袋簡直是一根筋兒,平白多了些傻氣。
被叫何西施的女子瞪著眼睛就罵:「好你個吳珂,你說誰是瘋婆娘呢,你再給老孃說一遍?」
她轉眼又向謝如琢扔來一個炮火:「還有你,大姑娘家好好的店不開,卻學那橋底下的瞎子,沒得事兒淨空口說白話騙人。你們要是真能算那麼準,早算準自己大富大貴了,還用得著這裡對他這個紈絝畢恭畢敬。」
謝如琢都愣了,這位何西施的個性過於剛烈,逮誰咬誰,實在是不好惹,難怪能把吳珂這樣一位壯漢氣成這樣。
她對吳珂道:「吳公子,卦象不是玄學卻又勝似玄學,會隨著時移事易發生改變,準不準的有時候更得看求卦之人的內心。至於你的小災是誰,沒有人知道,總歸受得也不是大傷,你一堂堂縣令之子又何須因為我一句並非絕對的話,去為難一個艱難謀生的女子呢?」
她話音剛落,何西施向她投來一個詫異的目光,想說什麼反駁的話,卻沒說出口,整個人也不再像刺蝟一般,一下子安靜下來。
見她這樣,吳珂頓時有種自己在仗勢欺人、以強凌弱之感,分明自己才是被打的那個,現在卻怎麼還愧疚上了!
門外的海貝畏手畏腳的不敢進來,顯而易見的是害怕被屋裡的衙役抓走。吳珂一見,更鬧心了,他一揮手,煩躁的吩咐身邊的人:「本公子才不與她一般見識,放開她,讓她走。還有你們,你們也走,都走,都走!」
他一發話,手底下人很快走了個乾淨,但何西施才不聽他的,被珊瑚拉起來之後,找了旁邊的杯子倒了水喝,連喝水的時候也沒給他好臉色。
他自覺無趣,起身道:「你不走,我走!兄弟果真沒說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說罷,他邁步就要離開,這時卻聽屋內兩位女子異口同聲道:「慢著。」
謝如琢同何西施的目光在空中短短的交匯,何西施率先移開目光,伸出手對吳珂道:「吳大公子,我今日辛辛苦苦做好的豆腐全沒了,損失的錢和豆腐夠我嚼用幾天了,你說這錢我是找你要呢,還是去縣衙找吳老爺要?」
「何西施,你不要仗著本公子好脾氣,欺人太甚!」
吳珂面帶怒色卻又不想再與她糾纏,只得自認倒黴的從錢袋子裡拿出一錠碎銀子扔在她手上。
身後謝如琢笑眯眯補充道:「吳公子,那您看看我這「有匪君子」的帳目又怎麼個演算法呢?」
吳珂夾在兩個女子中間,頓時覺得腦仁兒突突的疼,他今日當真是鬼迷了心竅才惹了何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