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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路斯越那張銀行卡被刷到第四筆的當天下午,龔煦正坐在電腦前寫程式,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
當龔煦聽到那句:「屍檢初步認定你父親龔萬強因吸毒過量導致死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而路斯越那邊,龔煦父親死亡的訊息,是顧鳶告訴她的。
當時路斯越還正在開會,她幾乎連「暫停會議」都沒說,就跑出了會議室。
蔣秘書趕緊收拾好路斯越留下來的筆記本之類的東西,跟了出去。
路斯越的車都駛出了地下車庫,龔煦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她急得團團轉,只能給顧鳶打電話。
顧鳶猜測:「他現在應該在警局那邊,如果他對他父親死亡原因無異議的話,需要將屍體接回的。」
路斯越剛要再問,龔煦的電話打來了。
「顧鳶,我先不跟你說了,龔煦來電話了。」
顧鳶應了聲「好。」
顧鳶那邊的電話一結束通話,路斯越就接通了龔煦的來電:「龔煦,你在哪?」
「斯越,」龔煦人坐在殯儀館大廳的椅子上,「我——」
他忍到現在的眼淚,在叫出那聲「斯越」後,終於掉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路斯越把車停在路邊:「你先告訴我,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電話那頭,龔煦鼻音很重:「我在東環的殯儀館。」
「好,我馬上過去。」
四十分鐘後,路斯越到了殯儀館大廳,龔煦正在簽字。
路斯越走到他身邊,伸手挽住他的左胳膊。
龔煦扭頭看她,他眼底還有些紅,他咬唇把日期填好後,把表格交給了工作人員。
今晚沒有月亮,天上墜著幾顆不太亮的星星。
路斯越沒有說話,兩手抱著他的胳膊,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陪著他坐回大廳的長椅上。
許久後,龔煦開口:「明天,我要回趟老家。」他要把龔萬強的骨灰帶回去安葬。
路斯越點頭:「我陪你一塊。」
龔煦低著頭看著地面,眼淚砸下來:「我終於解脫了,」他哭著哭著又笑了:「他明明對我一點都不好,」他彎下了腰,兩肘抵在腿上,捂住了臉:「我們明明沒有什麼感情。」
雖然他曾無數次地想過,如果他不是他的兒子該多好,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那種失去親人的無力感卻扯著你心臟旁的神經,讓你忍不住地想捂住心口去止疼。
路斯越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問他:「愛人算不算親人?」
路斯越見他沒什麼反應,又問了句:「算不算?」
龔煦扭頭看她。
路斯越想讓他高興一點兒:「要是一個愛人不夠,那再給你生個有血緣關係的兒子,行不行?」
龔煦懵了一下:「啊?」
路斯越咯咯笑:「看把你嚇的,你想得美。」
龔煦把頭低迴去,他知道,她是故意說這話來逗他。
可他竟然真的遐想了。
半小時後,龔煦抱著骨灰盒走過來,路斯越低頭看著那暗紅色的四方木盒。
她想到了夕柳墓地裡,那兩個本該葬在一起,卻仍舊被分隔開的,她父母的骨灰。
他說他沒有親人了。
而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沒有了親人。
那個老頭子,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算得上親人嗎?
兩人回到柏景雅築,龔煦把骨灰盒放在了他奶奶的遺像前。
他往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
他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喊過那聲「爸」了,他把額頭低在地上,喊了一聲「爸,」他哽咽:「明天,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