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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小姑奶奶啥?」
「還不就是嫌家裡窮,沒錢救大郎哥嘛。說小姑外向,沒嫁呢就向著張家,說奶奶偏心,錢都被大郎和四叔用了,現在拿不出來幹著急。哦對了,他還罵大伯和大伯孃,說他倆一點用沒有,借一圈就借了十兩銀子。」
陳姜聽出點滋味來,老三有意思啊,他這是關心大郎呢,還是關心錢呢?
「去,今晚你別回來了,老三房裡蹲一夜,明天早上我要一字不漏地聽到他都說了啥!」
影子剛想抗議,陳姜就道:「喜歡我這式樣的衣裳嗎?幹得好,我給你燒一套。」
老宅裡,萬氏和陳老爺子吵了一夜。這老爺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幹點農活,喝點小酒,對家中一切事務不聞不問,全交給萬氏做主,把自己養得精神矍鑠,心寬體健。閨女出嫁風波,孫子傷人事件,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從來不發表意見,萬氏說啥就是啥,需要他站出來當家長時,他就說兩句場面話,不需要時他就不出聲。打成親起,他就這樣聽媳婦話,幾十年如一日,從沒改變。
他聽話,但也不頂事,萬氏有時跟他說難處等於白說,他左耳進右耳出,沒到吃不上飯的地步,他才不發愁。可是這一回,他不但發愁,還發怒了,因為萬氏想賣掉他的祖宅。
老爺子出人意料的倔強,萬氏想幹啥都行,賣房賣地絕對不行。因為這是他爹留給他的財產,說好了要一輩一輩傳下去的,他還活著呢,當著他的面賣房,他無顏去地下見祖宗。
無論萬氏怎麼哭鬧,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抬出長孫性命攸關的大旗來,老爺子就是不同意。他說這房這地賣不了八百兩,二百兩頂天了,他願意為了孫子豁出老臉去問族裡借二百兩,當然能不能借來另說,反正賣房不行。
陳家人分佈在附近好幾個村子裡,雖然有族祠,但陳老爺子不是會維繫關係的人,除了一年一度開次祠堂祭拜祖宗之外,平日走動很少。萬氏知道他們全是窮鬼,根本借不來錢。但老爺子這裡說不通,逼狠了,就兩手一背真的出門借錢去了。
天大亮陳姜來的時候,萬氏還在東屋尋死覓活,連著幾日沒黑沒白的折騰,她快去了半條命。
老三陪在她旁邊不住聲地勸,越勸萬氏越上火。
陳姜敲了東廂門,鬍子拉碴憔悴不堪的陳恩舉開門:「姜兒來了,啥事?」
「大伯,大伯孃在嗎?」
「她今早帶著稻兒谷兒去府城了,後天才能回來。」
估計是去找她哥借錢去了,可聽陳碧雲說她哥也就是在木匠鋪裡做工,能有多少錢?
「哦,我來問問大郎哥的事兒,四叔認識的那個衛差能幫上忙嗎?」
陳恩舉灰心喪氣:「那個何衛差這幾天不當值,當值的就一句話,沒過堂不給見。」
「咦,聽奶奶說苦主不是要八百兩嗎?怎麼還要過堂?」
「七天內要是能湊上,就不用過堂了,湊不上還得過。」
「苦主跟你說的?」
「嗯。」陳恩舉點頭,又搖頭:「也沒跟我說,我都不敢進去看,跟你三叔說的。」
陳姜嘴角牽起極淡的一絲笑容:「大伯,苦主是誰,家在哪兒,是幹什麼的,因為啥事跟大郎哥動了手,你知道吧?」
「鎮上的人我哪認識,說是姓劉。你三叔去談的,都給人跪下了,好說歹說才答應八百兩贖人。」
「這麼說你跟大伯孃,還有奶奶,四叔,都沒親眼見過苦主?」
陳恩舉愣住:「呃你奶和稻兒娘沒去,你四叔也不能老離了書院,就我和你三叔去的醫館。人家傷得那麼重,我不是怕那啥,你三叔常在鎮上跑,又會說話些。」
陳姜覺得好笑,這同一窩子的兄弟,性格品性差距怎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