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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一片譁然。

&ldo;你說什麼？&rdo;

莫天斛幾乎要腳底不穩。

&ldo;再告訴你一件好事吧，岳父，姬不笑他現在不在宮中，兵符又一直是你代為保管。你猜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rdo;

大雲朝五百年來一直是一統的天下，然而，前朝的皇帝有帶兵屠戮自己百姓的殘忍行為，自那以來，兵符一直不由皇帝親自保管了。

到了姬不笑這一代，為了聚集所有的權力，他隨意找了一個藉口，便將所有零散的兵符收到了莫天斛的手中。

百官敢怒而不敢言，好在莫天斛本人最是正直不阿。

&ldo;憑著這賊子之身，你也想要這天下？&rdo;

莫天斛回想起早朝前出門的情景，怪不得總感覺有人在監視他，原來那是為了防止聖上偷偷來找他要兵符。

&ldo;先不說當年之事，原本就是我那好皇弟，陷害了我。憑著這賊子之身，我想要的，還真不是這個天下。我要把姬不笑經營建立的起來的所有東西，一一毀掉。&rdo;

姬青陽起初還只是嘴角微彎，慢慢地抑制不住，開始狂笑起來。

這一切，都被雪夜盡收眼底。

&ldo;真是極好的風景，人類的壽命在日夜之分後，開始慢慢延長，隨著增長的，還有無邊無際的。偏偏這之中，又夾雜著各色情感。看這些人演戲，解悶是最好的。&rdo;

&ldo;是啊。&rdo;

水月走了，只有鏡花輕聲附和著，有些羨慕可以再次下界的他。她只在給柳惜年送忘心和易容之水時，才去過一次人間，那的確是個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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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小幸和冷如夜收拾好行禮準備離開的時候，呂他和和以往一樣，還在自己房間裡窩著，搗騰一些她看不懂的丹藥和陣法。

&ldo;仙人不理凡事，你這道士既然來了，就要多教我相公一些東西，你只在那裡待著，哪裡有什麼還債的樣子？&rdo;

賴小幸理直氣壯地叉腰質問，說的人家呂他和真的會對自己感到愧疚一般。

&ldo;呵呵，你還是這般潑辣。你家相公如今的修為，早已經超過了一個凡人應有的程度，何須我來教。貧道欠你的這筆債，還不是還的時候，姑娘專心等著便是。&rdo;

呂他和形容氣質皆是老氣橫秋，偏生相貌年輕，道骨仙風，看得賴小幸移不開眼睛。

冷如夜扯她袖子。

&ldo;怎麼，還在這裡看別人，你相公不是我麼？&rdo;

&ldo;我們還沒成親，還不算數，我看了別人一眼也是無可奈何的，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呢。&rdo;

賴小幸強辯，被冷如夜拉著袖子，一路跌跌撞撞，還不忘在呂他和臉上多瞟兩眼。

快要走到谷的出口了，賴小幸突然想起還沒有給甘苦霖餵食，非要走一段回頭路，讓她的妖寵飽餐一頓。

&ldo;我去吧，你在這裡等著就是。&rdo;

冷如夜氣鼓鼓地攔住了賴小幸，甘苦霖的人形姿態雖然不如呂他和好看，大約在賴小幸這傻瓜眼裡，總是有幾分魅力的，還是讓他們少見一些面的好。

賴小幸一個人反而無聊起來，牽著馬慢慢踱出了谷的出口，手掌在微燙的岩石上慢慢滑過。

眼前，出現一個水色的人影。

&ldo;是你。&rdo;

&ldo;是我，我來找你。&rdo;

水月波光瀲灩的雙眼微微眯起，嘴角微彎，唇上跳躍著太陽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