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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關於賴小幸的身世之事,非禮勿聽,越空池忙著要迴避,高陽無淚卻沒有親自扶他離開。
反而是輕一過來引越空池回房,賴小幸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罩,咯咯地笑個不停,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三人接下來將要採取的行動已經昭然若揭,其中的因緣卻各不相同。
&ldo;當年生下公主,情況危急,公主的性命危在旦夕,是我救了您。&rdo;
柳惜年的細手擱在桌上,中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他掌控著對話的節奏。
&ldo;不要叫我公主,我聽著矯情。&rdo;
賴小幸不理會他,只想快些切入正題。
&ldo;您馬上就要回宮了,還是習慣些為好。&rdo;
&ldo;回宮?柳公公想我怎樣還你的人情?&rdo;
賴小幸一把按住他在桌面上敲打的手,她不喜歡這種被人帶著走的感覺。
&ldo;一命還一命,我救了您的命,您仍舊還我一條性命就是。&rdo;
柳惜年抿唇,視線掃向坐在一旁的高陽無淚。
這就是名滿天下的高陽王?形容氣質皆是一般的人所不能比,然而卻並不如他想像中那般不食人間煙火,甚至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平凡一些,他的神情態度太過溫和可親,反而有些突兀。
&ldo;你想要我的命?&rdo;
&ldo;不,我要皇帝的命,我想請公主替我殺了他。他害死了您的生母,我想您一定有殺他的理由。&rdo;
柳惜年緊緊地盯住賴小幸的眼睛,她的眼神沒有變化,似乎並不覺得吃驚。
&ldo;殺人不需要藉口,只有想殺和不想殺。我欠你的這個人情,怕是要還不上了。&rdo;
賴小幸的內心毫無波瀾,她長年生長在暗夜谷之中,一切和權力有關的東西,她都不瞭解。
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任何事情,只要和權力有關係,她就不應該貿然插手,否則以她那平庸的智謀,只會壞事。
這一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刺殺皇帝?
笑話!皇帝死了,天下誰來管?
&ldo;你母親的仇,你不想報?&rdo;
柳惜年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改了對賴小幸的稱呼,直接稱呼她為&ldo;你&rdo;了。
&ldo;如果真有深仇大恨,舅舅是不會無動於衷的,可是他卻從未和我提起過半句她的事情。柳公公,怕只怕,我母親會死,也是她咎由自取的緣故吧?&rdo;
發現賴小幸蓋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隻玉手已經悄悄地摸上了自己的脈搏,柳惜年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她在試探自己的情緒變化?
賴小幸毫不尷尬,大方地把手收了回來。她想要證實的事情,已經得到了答案。
&ldo;她生下了你,於你就有恩。殺死皇帝是她最後的心願,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讓我將你帶出宮,保你周全。&rdo;
柳惜年知道自己一步走錯,卻也只能再走一步廢棋,以便看清賴小幸的動向。
&ldo;我有我的宿命,那個女人如果不生下我,我不過是從另外一個女人的肚子裡跑出來,並沒有什麼區別。&rdo;
賴小幸的神情難得變冷,面如寒霜。
&ldo;皇帝這次派我來,是想讓我抓你回去,從你身上得到關於長生不老的秘密。&rdo;
柳惜年突然發覺,他好像走錯了方向,和她的心思離得越來越遠。
&ldo;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