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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司機放她下車:「你別在這停,繼續往下開,隨你去哪,三十分鐘之後還在這見。」
司機一聲「得嘞」,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聶九羅穿上大衣,手機靜音之後放進內兜,一手握刀,一手挾筆筒袖珍手電,小心地一路往遠處蘆葦盪的方向走。
蔣百川給了她地點的相關描述,重點是「蘆葦」、「水塘」。
不過這蘆葦盪的佔地可真廣,沒人住的地方,就是草木為王,近河灘的是蘆葦,遠的是禾草,都是大片大片。
斜前方的一處禾草亂盪,明顯有異響,聶九羅放輕腳步,垂了匕首在手,才剛靠近,有條黑影嗖地竄出,看著像狗,速度飛快,瞬間便竄沒了。
這大晚上的看不見,也太不方便了,聶九羅不得已開了手電,不過調至最低檔,為免太過惹人注意,還拿手指微遮燈頭,向那一處照過去。
燈光掠出一個倒在地上的男人身形。
「邢深?」
聶九羅心頭一緊,幾步搶過去,俯身蹲下細看,居然是炎拓。
他喘息劇烈,眼神有些虛散,但還是認得她,嘴唇翕動了下,叫了聲:「聶小姐。」
聶九羅看他身上,上衣和袖子處撕得很厲害,能看出是條條抓痕,鎖骨那一塊傷得最重,再加上在地上撲滾粘上了草土,一片血肉模糊。
懂了,剛剛躥出去的不是狗,一定是螞蚱。
螞蚱為什麼這麼攻擊他?
聶九羅一把揪住炎拓胸前衣襟,幾乎把他上半身揪抬起來:「我這頭的人呢?」
她心中焦躁,不等炎拓回答,又鬆了手,任他跌落,然後長身站起,大步向著中心地帶過去:「邢深?」
邢深站在原地,沒再催動口哨,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被螞蚱撓翻的人,只要破肉流血,會很快意識恍惚、防禦能力斷崖式減弱。
這人逃不了了,逃了也逃不遠。
正思忖著要不要把螞蚱給召回來,就見不遠處光廓急躥,螞蚱跟見了鬼一樣往回奔逃。
什麼情況?邢深心裡一驚。
螞蚱今晚上有點不對勁,對炎拓的那個同夥遲遲不攻,以至於老刀遭了黑手——但也只是「遲遲不攻」而已,何至於現在這樣、嚇到喪魂落魄的?即便是在餘蓉的鞭子下,也沒窩囊到這樣啊……
難道是……
果然,聶九羅的聲音很快傳來:「邢深?」
邢深一喜,迎著聲音的來向跨前幾步:「阿羅!」
第43章 12
聽到邢深的聲音,聶九羅鬆了口氣:這語音語調,中氣還都挺十足的,應該是沒事。
她放慢腳步,手電加檔,向著邢深的所在照了過去。
還行,身上濕濕嗒嗒,沾了些草灰,人有點狼狽而已,螞蚱縮在邢深身後,匍匐著基本不動——大概是怕動了會惹她注意。
邢深微笑:「我就說螞蚱是見了誰嚇成這樣,聞著你的味兒,隔了十米遠,它也會嚇尿褲子。」
就如同少林弟子想下山闖江湖得先打「木人巷」,要想成就瘋刀,最後一關就是拿地梟餵刀,古時候頂著「瘋刀」名頭的,至少要單人匹刀放倒三隻以上的地梟。
聶九羅在蔣百川的安排下,寒暑假高強度集訓,練身手、練刀,十三歲耍詐壓過了老刀,十五歲刀成——螞蚱在她手上,「死」過三回不止,於螞蚱來說,她是真正的索命閻羅。
所以條件反射,見她就怕。
邢深曾經觀戰過一次,那時他眼睛還沒瞎,整場看下來,血脈僨張,他最欣賞聶九羅的不是她的技藝,而是那股狠烈的勁頭。
然而可惜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學了雕塑、需要長年累月的磨性子,他覺得聶九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