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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祿之似是了悟,抬目看向謝容與:「所以……」
謝容與清冷的眼梢微微上挑,引他往下想:「所以?」
「所以那個來滅灰鬼口的殺手,一定是官府的人!」朝天得出結論。
「不單是官府的人,還是一個能影響官府決策的人。」章祿之恍然大悟,「這就是虞侯讓曲五爺堅持住在雲去樓,讓官府的人再三來勸的目的?」
謝容與頷首,他在桌上翻出四個茶盞,一一挪進茶水漬畫的圈中,「適才停嵐下樓與他們交涉,想必你們已看清了,孫縣令、秦師爺、伍校尉、邱護衛,他們四個,正是整個捉鬼計劃包括封山舉措的決策人,也就是說,這四個人中——」謝容與拿起適才的茶碗蓋,落在其中一個茶盞上,「一定藏著真正的『殺手』。」
朝天問:「公子的意思,是想找出這個真正的殺手?」
謝容與「嗯」一聲,洗襟臺坍塌已過去六年,許多證據已在經年的煙塵中消散,眼下好不容易得來一條線索,一定要物盡其用。
灰鬼只是山匪的倖存,當年竹固山上幾百號山匪,便是他們真找到了灰鬼,他又能知道多少呢?真正握著有價值的資訊的,是那個前來滅口灰鬼的『殺手』。
雖然冒險,謝容與想要一石二鳥。
章祿之問:「可是我們怎麼才能找出這個『殺手』呢?」
「利用城隍廟。」謝容與道。
「城隍廟?」
縣衙的人千方百計讓曲茂搬出雲去樓,當真只是為了他的平安著想麼?
還是說有人知道樓裡藏了鬼公子?
「殺手」不傻,這麼久了,應當知道紅衣鬼與鬼公子先後出現,必然是為了洗襟臺而來。
他殺灰鬼都要乾淨利落地封山誅之,這兩個要查洗襟臺線索的「鬼」,他能讓他們活著麼?
是故清空雲去樓,讓曲茂搬去縣衙,空出城隍廟來請君入甕的人,必然就是真正的殺手。
謝容與說到這裡,沒有多解釋,只吩咐道:「朝天,明晚縣衙在月禾藥鋪布好局後,你一定要在灰鬼被引過來前,在縣衙附近製造混亂,隨後將官兵引開。記得灰鬼也是我們要找的證人,如果他沒有因混亂離開,依舊陷入危險,保護好他。」
「是。」
「章祿之,待朝天把官兵引走後,你留守在縣衙附近,看看今日的四個人中,究竟是誰回來指揮排程,過來稟我,然後隨我一起去城隍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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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城郊莊園。
「怎麼樣,找著了嗎?」
餘菡在正屋裡來回踱步,一見吳嬸兒進來,急忙上去問道。
吳嬸兒道:「沒有,前院、後院、各個屋裡都找過了,連人影都沒瞧見。」
餘菡聽了這話,緊捏絹帕狠狠一跺腳:「這個繡兒真是,怎麼偏生這時不見了!就是要買胭脂,也不必趕著今日出去,那冤家又不是日日都來,我這臉,一日不塗有什麼要緊!」
今日一早,葉繡兒伺候餘菡起身,不慎將她的胭脂盒給摔壞了,繡兒內疚得很,提了好幾回要出去買一盒作賠,餘菡雖不快,但也沒與她計較,哪裡知道繡兒這倔脾氣,竟偷溜著出去了。
今夜捉鬼,外頭不安生得很,莊子外也有官兵守著呢!
不多時,青唯也從荒院回來了,她遞給餘菡一個貝殼做的珠串,「老槐下撿到的,繡兒應該是鑽院牆下的狗洞溜出去的。」
那狗洞小,也只有葉繡兒這樣瘦弱的身軀能往外鑽。
餘菡一看那珠串,不是繡兒的又是誰的?她更急了,在側首坐下,卻又坐不住,倏地站起身,「罷了!我去跟莊口的衙差說,讓他們去告訴老爺,叫老爺派兵把這死丫頭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