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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若你那時知曉了是薛無問改了定國公的暗令,將本該救的人換成了你,你會如何?」霍珏平靜問道。
衛媗抬起眼,神情有些恍惚。
她被薛無問救下後,曾經恨過,為什麼活下來的人是她?但凡活下來的是大哥或者阿珏,衛家的復興便有希望了,無論是誰,都要比她好。
「薛無問不同你說實話,只是怕你恨他。」霍珏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緩聲道:「阿姐,只要你開口,薛無問就一定會娶你。」
這世間任何人開口都無用,可只要衛媗開了口,他就一定會娶。即便娶了衛媗,意味著整個定國公府都要與皇權作對,他也會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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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子,霍珏靜靜立於院子裡的臘梅樹下。
寒風呼嘯,雪霰紛紛。
他低下頭,輕輕摩挲著指尖,腦子裡回想著衛媗方才說的那句:「他不該救我的,若是大哥還在……」
他們姐弟三人的感情自小就極好。
大哥衛徹乃衛家嫡子,為人光風霽月又才識過人。雖未入仕,但在青州已經頗有名望,許多本可登科及第的仕子都甘願拜入衛家做門客,心甘情願地追隨他。
祖父常說,大哥有容人之量,識人之才,能寫得一手錦繡文章,亦能親入民間感悟人間疾苦,是個能造福百姓的人。
在霍珏的記憶裡,大哥的的確確是個令人欽佩的人,大周多少有能之士慕名前來青州,就是為了一睹衛徹的風儀。
定國公與父親、祖父一貫交好,在他眼裡,只要衛家的嫡長子活著,衛家再次崛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阿姐定然也是這樣認為的,霍珏知道,將真相告與她是件極殘忍的事。
可阿姐終究會知道真相的,而此時讓她知道真相,才是最好的時機。
他需要這個時機。
那廂姜黎正與楊蕙娘說著話,忽然從半開的窗牖里瞥見一道挺拔若松的身影,話匣子登時一頓,忙站起身,道:「娘,霍珏在等我呢,我先回去啦。」
楊蕙娘瞧著她這急切的模樣,不由得嗔道:「急什麼呢?這才多久沒見!」
姜黎臉頰一紅,道:「這不是外頭冷嗎?馬上要會試了,我怕他凍著生病,到時影響會試可就不美了。」
楊蕙娘白了她一眼,心知她這閨女是在找藉口罷了。
卻也理解姜黎新婚燕爾,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也不留她了,只叮囑道:「既然女婿馬上要參加會試,你平日裡少纏著他些,多給他做些吃食補補身子。」
姜黎總覺著她娘說著話帶著些旁的意思。
什麼叫少纏著他呢?她平日也很忙的,哪會總纏著霍珏?
腹誹歸腹誹,還是乖乖應了聲:「知道了。」
姜黎抱著個剛燙好的手爐出門,緩步走向霍珏,到得他跟前,便嬌嗔道:「怎麼在這等我啦?不是說了,我要是沒出來,你就先回去書房麼?」
小娘子說話的語氣甜甜軟軟,眉眼間的笑意幾乎都要滿溢位來了,顯然是很歡喜他在這裡等她的。
霍珏低眼看她,眼前的小娘子鮮活嬌俏,濕潤的綴了光的眼裡全是他,那些慘痛的過往似乎頃刻間便遠去。
她身上披著件海棠色的斗篷,大約是急著出來找他,兜帽都未曾來得及戴上。
細細密密的雪就這般落在她烏黑的發上,霍珏替她將斗篷的兜帽戴起,溫聲道:「無妨,溫書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二人並肩走回主院,姜黎抱著手爐,笑著道:「我同娘選好鋪子了,娘說順樂街四十七號的那間鋪子租金很是合理,雖說位置偏了些,但酒香不怕巷子深,偏僻些也無妨的,我們楊記酒肆從前在朱福大街也偏得很,還不是生意興隆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