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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晏點點頭,明白鍾秀的意思,也覺得很有道理。
然而道理歸道理,她骨子裡還是滿溢了少年人的隨性,說了句挺沒心沒肺的話,「那您也攔不住啊,現在他能回來做點生意,總比一直留在村裡支教強吧?」
鍾秀一聽也是,手裡的車厘子終於塞進嘴裡,又說:「張超人脈不錯的,也許真的可以做起來。」全是在給自己心理暗示。
想了想,鍾秀還是提到了劉艷,拉著林晏晏的手說:「晏晏啊,其實做什麼生意都是不要緊的,皮夾子空了還能再掙,要命的是枕頭旁邊那個人,要是找不好,一輩子都要毀。你還得再幫幫我,找個機會私下問問林晨,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是為了劉艷回來的?他到底怎麼想的?能不能要點臉別吃回頭草!」
林晏晏一聽劉艷的名字鼻子都皺起來了,騰的坐直了,猛搖頭,小小年紀老神在在,「我可不想去問,愛不愛都是堂哥的自由,你們又不能陪他一輩子。」
鍾秀被她說的一噎,連忙辯解,「窮的,醜的,他要是真喜歡也不是不行的。但是劉艷不行,那姑娘品行太壞了,人生哪有順順利利的,大風大浪還不知道在哪裡等著呢,到時候見風就跑,那要來幹嘛?慣個祖宗?」
這話倒是真的,林晏晏點點頭,又想,二伯母這是被劉艷硬生生壓低了標準,不然以她的脾性,也不會窮的醜的都要了。
見她點頭,鍾秀再接再厲,「你就是個小孩子,問問沒關係的,晨晨最疼你。」鍾秀那個急,眼睛都有些發紅。
全家上下就林晏晏一個小姑娘,大家都偏疼她一些,林晨更是,手機裡都是林晏晏小時候的照片。
林晏晏瞭解二伯母在想什麼,急什麼,但是她還是拒絕,「可我不是小孩子了啊,我早就滿18歲了,是可以承擔刑事責任的成年人了。而且你們有什麼心結,有什麼疑惑,都應該當面說出來吧,我在中間傳話,不太好的。」
她拒絕得太乾淨利落,鍾秀一個長輩,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說,抿了抿嘴,十分失望。
終究坐不住,秧秧地走了。
林晏晏看著二伯母明顯頹喪的背影,有點難過,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但她有她的原則,她最討厭被強人所難,所以她絕不會仗著親近去做這樣的事情。
她正想著,就見「罪魁禍首」林晨坐了過來,伸手就抓她碗裡的車厘子。
林晏晏現在看他不順眼,一個車厘子都不想讓給他,趕緊把碗往懷裡藏,「不要臉,回來了也沒個哥哥的樣子,你自己的吃完了又來搶我的!霸道!」
林晨抓了個空,斜眼看著才是真真霸道的林晏晏,嗤她:「小氣鬼,你怎麼就不學學人孔融讓梨。」
「那你怎麼不好好尊老愛幼,看你把你爹媽給愁的。」林晏晏嗤他,揚著漂亮的小下巴,「你回來幹嘛呢?你回來了也沒見你媽少愁。」
她這話說的也是氣人,好在林晨也是真的疼她,看她說話這麼沖,也覺得她可愛又傲嬌,摸摸她的頭,笑道:「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當你在喜馬拉雅山靜坐的時候,你很寂靜,很享受。但那是喜馬拉雅山的寂靜,不是你的。所以我回來了,我必須要面對我曾經無法面對的一切,直面自己所有的成功,失敗,過錯,堅持。只有這樣,我才能算是一個男人。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晏晏,這個道理我是躲了三年才真正明白的。」
林晏晏被他說得心頭一軟,看他順眼了一些,有些不自在地道:「大家都很擔心你。」
林晨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剛剛進書房和爺爺道歉了。當年我和我爸媽都說了一些很不好的話,現在想來,真不是身為林家人該說的話。」
人是貧賤百事哀,當年劉艷卡著不結婚,一直要求買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