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從自然人到文化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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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雨村，趙山文看著家鄉的山水、草木、房屋、土路，感到那樣親切，彷彿嬰兒回到了母親的子宮。這裡雖然沒有大城市繁華，卻是自己心靈的根，一回到這個環境就有安全感，就感到溫暖。

走進自己家已顯破舊的房子，那已磨破幾個大洞的沙發依舊，那煤灰渣鋪的堂屋依舊，那落滿蒼蠅屎的老電視依舊。

今天天氣有點冷，父母和哥哥、姐姐正圍著旺盛的爐火取暖，煙火氣充盈著整個堂屋。趙山文圍坐了過去，一家人又團圓了。

母親全身打量趙山文，捏捏手拍拍肩，看看是不是瘦了，有沒有哪兒有損傷，像個做全科檢查的醫生。父親停了手裡的水煙，抱出放了快一年的老火腿切起來。哥哥翻一翻趙山文的挎包，結果失望了，除了幾本書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離家近半年，家裡一如往常。沒考上大學的哥哥，也曾掙扎過，去縣城做過活，去廣東打過工，最後都不適應，還是回到了祖祖輩輩生活的明雨村。他認命了，現在只能在家跟著父母務農，子承父業，做一個農民。父母已在催促，幫哥哥物色物件，希望他早點成家立業。

姐姐是前天才回來的，放假比趙山文早兩天。從S市讀大學回來的姐姐，穿著打扮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看上去已是一個成熟的少女。她手裡多了一塊小鏡子，時不時拿出來照一照，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趙山文第二天去看了爺爺奶奶，爺爺奶奶見了趙山文很高興，都以有個這樣優秀的孫兒驕傲。已經80多歲的爺爺還身體健碩，劈好的柴快堆到屋簷高，每天還去農田裡走一走。裹著小腳的奶奶年輕時生育撫養了6個子女，到老年疾病纏身，每天飯不離藥，拄著根柺杖走路都吃力。

放假時，班主任杜老師曾安排，想下學期收假前提前知道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的同學，一個星期後可以給她發簡訊，她看到後會在空閒時回覆。回到家一個多星期後，趙山文用父親的手機給杜老師發了簡訊。杜老師果然在一個多小時候後回覆，趙山文在高一上學期期末考試中排名19班第19名。杜老師在回覆的簡訊裡，還多加了句話，你的成績進步很快，以後繼續努力。

趙山文看到後喜出望外，他上學期的目標實現了，他進入了班集前20名，終於可以踏踏實實過個年了。在對期末考試成績滿意的同時，趙山文卻並不滿足，考個好大學，第19名還不夠，以後還要努力繼續往前進步。

寒假是農閒時節，趙山文過得很輕鬆，沒有下地勞動。在過年的愉快氛圍下，趙山文跟著父母到親朋好友家吃殺豬飯、走親串友，村民看著穿Q市一中校服的趙山文，都覺得好稀奇，不過也覺得這校服不好看。趙山文在感興趣的親友面前，也講講自己在大城市的生活環境和經歷，一些小孩聽得目瞪口呆的。

在大城市生活過的趙山文又回到農村，生活環境的巨大差異，讓他整個假期一直陷入沉思。為什麼城市都建設得漂漂亮亮的，有乾淨整潔的硬化街道和高樓大廈，路邊還種上花花草草，有公園，有商場，有學校，有醫院，而農村卻是泥濘的土路，除了部分新建的磚瓦房，還有很多夯土房。為什麼城裡人收入那麼高，吃得好穿得好，而農民辛辛苦苦勞動一年，只是能維持溫飽。為什麼很多城裡人看不起農村人，明明他們的祖輩也是從農村出來的。農村要如何發展，才能讓村民過上和城裡一樣的好日子。這些問題，只有以後繼續讀書，才會明白。

看到村裡衣衫襤褸的老人，看到生病臥床沒錢治病的鄰居，看到胡嘴花臉的孩子，趙山文內心隱隱作痛，同情和憐憫之心讓他眼眶溼溼，這種共情源於這些苦他多多少少都受過，別人的痛天然會引起他的痛。

從這個角度來說，苦難的確是一筆財富，苦難讓人對受同樣苦的人產生同情，從而激發對別人的善良和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