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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城書院的雷劍秋這幾日老在課堂上走神,已被夫子訓誡數次,並未起多大效果。
秋考在即,這是雷劍秋第六次參加秋考,還這麼漫不經心的,真準備以童生資歷熬一輩子?夫子怒斥,令其在家閉門思過三日再出。
雷劍秋,隴川縣人,家有巨資。家中老輩想讓家裡出個書生秀才,他少時聰慧,當仁不讓。
只是童生易取,秀才難得,雷劍秋只得厚顏出巨資在綠城書院“深造”。縱使用上民間偏方也不行,屢戰屢敗。
這一道民間偏方也將一位致力於科舉的學子推進了深淵。來自民間不可知地的醒神補腦的丹藥往往是百壑山出品的邪丹。
雷劍秋讀書的功夫沒見漲,倒是一身鐵煞玄功修煉起來噌噌的漲。短短四年間還混成了魔門鐵煞門在古城縣等四縣地界的分壇壇主。
前有在魔門鐵煞門的大靠山沙元老離奇身死連魁首都尋不到,後有魔門大宗合歡宗雲中子長老的愛徒被緝拿歸案,現在就在古城縣大牢裡蹲著呢。
偌大一個魔門正是兇焰萬丈呢,驟然勢若燭火。若不是前幾日鐵煞門同門師兄弟幾位來“投靠”他,同他細講近月來魔門劇變,他真還在書院裡每天嗑藥讀書呢。
某天夜裡他也曾想過要棄暗投明,將一眾魔門賊子打包來個投名狀。可惜他捨不得嗑藥時的渾身酥麻暗爽,捨不得在魔門中掌握他們生死的權欲。
雷劍秋家裡在古城縣城開了一家規模一般的米糧行,平日裡雷劍秋便是此店的唯一主事人。將遠道而來的諸位師兄弟安置在店裡作幫雜後,剩下的事情便是鞏固自己分壇的穩定。
因魔門事故頻發導致分壇內諸位“同門”人心波動,少不得用用亂世重典的法子以正視聽了。
前幾日東山盜來的信使進城探口風,顧家三兄弟想趁機爭爭這古城分壇的壇主。估計是知曉了魔門中的鐵煞門“滅門”慘事。
除了幾個鐵煞門“死忠”外,其他鐵煞門“同門”均投靠了其他山頭。沙老一死,其他元老忙著爭地盤壯大勢力,順便將沙老僅存的孫子思巴德送上大魏的海捕文書卷宗中。
來自魔門“不慎”洩露的情報比黑冰臺安插在魔門中的暗探還要詳盡幾分。
故而麻子作為縣尉,很清楚古城縣藏有一個魔門分壇,且規模不小,能通東山盜裡應外合那種。
藏在暗處還要費勁找,那待在明眼處的東山盜便是麻子騰出手來最先要剿滅的目標。
蘇元接來自黑冰臺秘信,作為已故魔門宿老沙老的孫子思巴德正往邊軍腹地“逃亡”,盡力抓捕或是策反。
“還能策反?”麻子坐在尉堂正座上蹙眉詫異。
“當然了,秘信上講,這沙元老的孫子自幼生長在狄戎西漠,是位純粹的刀修,若不是靠山死了絕不會進我大魏境內避禍。嘿嘿,既然想避禍那就得拿出誠意來,我們關乎魔門的各類情報太少了。即使每年犧牲再多的秘探說不得還比不了這啥死德誠意呢。”蘇元坐在側座,右手不時摸索寶刀刀鞘。
“說的也是哦。那咱就還這麼候著?”麻子以手托腮思索道。
“額,張兄啊,我的意思就是,東城門懸的那幾具臘肉該放下了。一是天氣日漸炎熱其味道實在難忍,二嘛得讓路過的思巴德知曉罪不至死,有活路走嘛,是吧?”蘇元心口不一。
自魔門劇變後,蘇元的心態便發生了些許變化。他只想從稚童失蹤案中掌握確切證據表明京城的長明王是魔門在大魏幕後的主事者,而魔門是大魏的大敵。
而丹青子玉山子煉製的邪丹又是魔門深植於大魏官場的毒瘤。
蘇左相想打擊嗑邪藥的官員,更想一棒打死嗑邪藥官員的保護傘長明王,重振朝綱。
而麻子純粹是見不得人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