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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處處皆學問,事事艱難琢劍心。
幾年後辭官遠遊,到蜀山劍門舊地瞻仰劍修“榮光”探劍冢,進十萬大山斬妖邪。
魔教惡人試鋒芒,西南魔教風頭正足的十大元老有三隻遠逃域外銷聲匿跡,其餘的七位皆被斬在衛師劍下。
連“群眾基礎”很雄厚的巨惡之一,黑水寨的大祭司巴龍山也難逃劍下。
黑水寨統御周邊諸多僚寨千里山河,垂耳聽命的山民僚民何止十萬戶。巴龍山明裡是九山二十七洞的大祭司,又是大魏官封的雜號將軍,暗裡是西南魔教的黑龍元老,豢養一頭蛟化的過山風。
照樣被衛夫子一劍西來,梟首斃命。再將其魔教徒子徒孫絞殺殆盡,從此西南魔教魔焰明滅,一蹶不振,剩餘的微末小戶油滑如泥鰍,翻不起多大浪花來。
九山二十七洞所屬寨民山民無不奔走相告,喜大普奔,“舉寨痛哭”,甚至有些寨子的族老還商議提前過勳勝節,慶祝來年的風調雨順人畜興旺。
巴蜀之地的青城劍門諸老商議一致將衛夫子遙尊為榮譽長老,門中劍訣秘籍敞開,只求衛師能薄言指點幾句。
衛師一生光明磊落豈是那藏藏掖掖的小家子性子?
到青城山拜山,耗時三月,將青城劍門中嫡傳的三門劍訣完善大半,只留半成令後世子孫賢才增補。
衛師下山時,青城山雷動。全宗門所有的長老弟子皆出動,除閉死關的外,全部靜立於青城劍門登天梯處,恭敬劍禮送別衛師。
場面宏大,影響深遠,令旁人視之念之恨不能以身替之。自此後衛師被巴蜀諸郡的劍修一脈敬重無上。
因得當時魏皇口諭,入平京學宮講課數日,聽課者泱泱何止千百眾。黑冰臺幾位殿主暗暗蹭課後,紛紛上書申請內廷批准衛師精修黑冰臺武庫一事,魏皇批准,國之秘庫第一次向外人敞開。
六月衛師出,黑冰臺高層得御上首肯,以天下名劍之一錕鋙青銅劍回禮,以謝衛師半年對殘缺武學的修繕完善。
此後,衛師低調潛學,所到之域,邪魔宵小鼠輩莫敢試鋒,終至隴西郡玉州綠城書院隱居二十載,順便“鎮守”西陲,壓制一幫宵小之徒。
如今坐在麻子眼前的衛師,年歲六十有三,儼然一副中年美男子形象。
當然麻子更不知眼前的這位“中年”帥夫子有著多麼輝煌的過去。過往一切都被黑冰臺或是某“丟顏面”的宗門掩蓋,只有經歷過的數人仍心有餘悸。
“這柄竹劍材質極品,難得的是劍鞘劍身取自一體,既有幾多劍意殘靈留存,其劍名就叫墨淵吧。”衛師接過麻子手中竹劍摩挲著,回憶起蜀山劍門的劍冢過往。
這柄墨淵其實並非衛師口中所言的在蜀山劍冢所悟的劍意留存,而是他耗費心力試著將蜀山劍冢“搬”到墨淵劍中。還成功了。
劍竹異種受無數次天雷洗禮,斑駁雷痕顯跡後自闢空間。衛師察覺後甚喜,大膽一試,耗費四天三夜將腦中所見模擬搬運過來,形成一個小型劍冢。
自此蜀山劍修一脈雖傳承艱難,但不算斷絕。
蜀山劍門雖不是巴蜀劍修的集大成者,但當屬劍道頂流。因傳承功法玄奧枯澀,太吃資質和本心,歷經千年後終因後繼無人便消失於歷史長河之中。
終焉,蜀山最後一位“劍仙”酒老決心遣散了門中兩三不堪造就的門徒,將門中先輩劍意留跡或是名劍留意通通搬進劍冢,又將門中僅存的幾把名劍幻化劍光拋於空中,名劍有靈,飛散四方,能否覓得明主自有天意。
徒留一柄重約千鈞的石劍亦是劍冢本體,於蜀山後谷經歷風吹雨打。
日暮,酒老飲罷人生最後一口酒,一口敬殘陽,一口敬蜀山諸先輩,一口敬自己,捨棄肉身,神念遁入劍冢,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