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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少看不得他“窮酸”勁兒,轉身去探探他麻哥虛實,將身來到鎮集市的食攤兒,瞅見麻哥已喝了兩碗山菌子燉熬的骨湯。
這家熬湯的手藝在鎮子周邊數一絕,骨頭都是每天新收的獸骨,豬骨牛骨羊骨甚至雞骨也能從鍋裡見到,每日收骨收到就啥熬啥。
再加上赤石山裡的草菇山菌,面魚兒下鍋,暖胃且管飽,再來幾片麥餅子,滿滿一碗才二十大文。兩位都是大肚漢,呼哧呼哧喝了他家十碗湯,樂得老漢直往鍋裡添新水,看來後來者過來喝湯要喝淡湯了。
李大少提起的祛毒丸,麻子倒是有些印象,具體有沒有還需到家翻翻。一談起這,麻子瞬間從熱骨湯的美味中醒來。
“哎喲喂,胖墩兒你可不早講,我就沒往這檔子想,明天著人回家跑一趟吧。”麻子用竹刺剔牙道。
“不必了,這不巧了嘛,以前給我的那枚祛毒丸剛好被裴大夫帶著呢,趕明兒再勞煩裴大夫下,反正他擱客棧裡煩悶待不住。”李大少喝下最後一口,長長的嗝個暢快勁兒。
“回去後給你一瓶,這次離開後,記得給他家留點銀錢,那張百年黃角弓太珍貴了,就這麼離開的話,心裡太不得勁兒。”
“那當然,必須留錢,那黃角弓的品相進我家的族庫都綽綽有餘,我有個叔叔兩千兩銀子拍的黃角弓品相還不敵這呢,不是照樣錄庫,瞧他嘚瑟的。”
“你家的族庫啥都藏?”
“哪能呢?誰家不是收藏這收藏那的,哪能光藏金銀,忒俗些。”
“也是,啥時候去東海,到你家族庫開開眼,長長見識。”
“那敢情好,若是別人我不敢亂承諾,麻哥別說進族庫看看,進去隨便拿,我家上下幾百口人必掃榻歡迎。”
“大宗族規矩多,就你們那隻進不出的貔貅勁兒,我想進就能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想咋滴。”麻子斜眼瞅著胖墩懷疑道。
“冤枉,冤枉,我只是想跟麻哥一同再回小清河畔,賞賞冬日的小河。”
“你是惦記何老爺子,催催他老人家別偷懶,趕緊給你家幹活吧?”麻子細眯眼四看,鎮集上人影憧憧來來往往。
“天大的冤枉,絕無此意,我只是想跟何爺爺拜個年,送些年貨。”李胖墩訕訕道。
“眼下秋意正濃,沒進臘月,離過年還有兩月呢,你家裡這麼心急?不就是件靈寶嗎,家大業大還緊著這?”
“只是小弟一人的意思,麻哥切放心,咱一路慢行,敞開的賞秋品酒。”
“胖墩兒,講真,我該多謝你才是,你暗助何家,也是在幫我,咱啥關係啊,放妥了心,年根兒回去後,我去瞅瞅,不信我就打打下手,幫你家寶貝提提速。”麻子盯著李大少笑道。
“可別,可別,莫要如此,只是幫問問就行,別提速,千萬別,不急,不急。”李大少大驚失色道,這要是提速了有個啥瑕疵意外,被他老爹活活打殘都有可能。
日落西山暮,鳥倦歸巢,兩人聊著閒篇兒回客棧歇息。
趁著秋月明窗臺,麻子在燭光下閒翻一本遊記放鬆。白日不間斷的拉弓射箭,雙臂都在隱隱微顫,這也是麻子獨有的肉身放鬆法子。
練箭肯定不能運轉氣血,需純粹的肉身練習,順便讓自己明白肉身的力量耐值。
嗑藥不到半刻,獵戶劉狠狠咳出一口腥味濃重的血痰,還夾雜著黑色血塊。杏兒姑娘聽大夫安排把破布連著血痰架柴在院子裡燒個乾淨。
獵戶劉雖還不能下床,但氣色很好,呼吸清暢再無呼嚕嚕的異響。一家子又是一陣感激涕零,獵戶劉激動的甚至想再把柴房裡陳置的兩把半成品的角弓送給恩公,令麻子一陣推脫。
此時解弓就是毀了這兩把良弓,工序繁雜,用料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