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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這束光很像魔尊蜂蜜色的眼眸,閉上眼時,又覺這種聯想十分可笑。
深淵寒潭裡投下一束光?
可魔尊不是光,她是深淵,也是寒潭,那雙漂亮的眼睛,總是彎著、似新月也似柳葉的眼睛,不過是騙人鬆懈伺機下咒術罷了。
踏入築基,短短一瞬的功夫,謝清歡眼前掠過江念那雙含笑的眼,他心中默唸幾句清心咒,待到心底泛不起一絲漣漪,才破水而出,浮到水面上。
然後,他又對上了熟悉的眼睛。
陽光照下來像蜂蜜一樣溫暖的眼睛。
寒潭旁的崖邊斜斜生出一株老樹,江念半靠在樹上,朝他伸出手,揮了揮:「兩個月二十四天築基,比我想得要快一點,不愧是你,龍傲天。」
謝清歡渾身都熱了起來,衣服濕噠噠黏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纖長而挺拔的身形。他臉頰發熱,僵硬片刻,再次飛快又縮排寒潭之中。
碧水中漫開漣漪,一道接一道。
江念笑了起來,一般來說,修士築基會排出穢物,洗骨伐髓。
小徒弟多半因此才跳入這潭活水中,真不愧是講究人。
不過她蹲在旁邊守了半晌,也沒看見小徒弟身上流出什麼穢物,想想也是,一個成天吃水靈果磕靈丹的小仙男,能臭嗎?
江念在懷裡掏出那天撿到的羽毛,碧色的翎羽在陽光下折射耀眼的光芒。
她看了會,察覺到有人靠近,又收了回去。扭頭看,徒弟小仙男人設不倒,換了身廣袖白衣走近。見她望過來,少年低下頭,輕輕喊了聲「師尊」。
江念跳下樹,拎著他的衣領,跟拎雞崽子一樣把他帶到清靜峰。
君朝露、慕曦兒和陸鳴三人早就在上面等著。
慕曦兒看見江念遠遠提著一隻大號皮皮蝦飛近,忍不住倒退幾步,撫上自己的眼睛,喃喃:「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非是皮皮蝦。」
君朝露低頭笑笑。
慕曦兒嘆氣:「真人的美色我再也沒有機會欣賞,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嗚嗚師尊也太壞了。」
陸鳴好心安慰:「師姐,師尊定是為了你好的,不要難過了。」
剛說完,一雙雪白的玉臂就攬上他的脖子,艷紅如血的指甲抵住他的動脈。
身後女人吐氣如蘭:「師弟真懂事,要不要和師姐雙修呀?」
陸鳴後背冷汗涔涔,求助性地看眼君朝露,君朝露抬頭望天。
指甲輕輕擦著他的脖子,好像一旦他開口說出一個「不」,就馬上要割斷他的腦袋。陸鳴修鬼道是修鬼道,但他還不想變成鬼。
他看向前方,大聲喊:「師——尊——」
慕曦兒身子一僵,手從陸鳴的脖子旁,落到他的肩上,拍了拍他的肩,咬牙切齒地笑道:「師弟,你肩膀上有點灰,師姐幫你撣走了。」
陸鳴:「……謝謝師姐。」
江念聽到他們友善的交流,對謝清歡說:「你看,其實我們師門真的很和睦,同門友善,互相幫助,體貼入微。」
謝清歡抿了抿唇。
江念又道:「上次大家可能有點誤會,所以我們來再正式認識一次。朝露,你先來。」
謝清歡看向君朝露。
少年已經長成溫潤端方的青年,狹長鳳眼,挺鼻薄唇,雲青錦袍,謙然如竹。
不管君朝露陸鳴他們在魔宗遭遇了什麼承受了什麼,但他們現在都看上去很好,不再是謝清歡在汙水巷中、斬仙台上救下的,眼底懷著憤恨,憎惡所有人的少年。
謝清歡微微闔眸,心中無聲嘆了口氣。
君朝露笑吟吟地走進,拿出一方深黑玉匣:「上次害小師弟受了傷,師兄心中有愧,聽聞師弟是水靈根,特意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