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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回去,又不知道該以如何的狀態面對陳賜。
陳賜說,讓她做自己想做的,可她想做的是什麼?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天晚上,陳父恰巧打了個電話過來。
宋嘉茉那會兒正在寫卷子,陳賜將影片轉接到電腦,輕輕拍了下她的後頸。
其實是很簡單的動作。
他的指腹溫熱,觸感是柔軟的,動作間輕輕滑過她肌膚,激起一陣戰慄。
瞬間,她的後背火燒火燎。
但抬頭去看,所有的悸動又消了個乾淨。
陳建元在影片對面,笑著問她:「嘉嘉,最近怎麼樣,一切還好嗎?有沒有多吃點?」
爸爸變老了。
年復一年地、無可避免地,鬢角長出白髮,眼角也堆起皺紋。
她抿了抿唇,壓下內心的酸澀,說:「挺好的。」
「上次回去的時候你還好瘦,不要太辛苦了啊,也別想太多,有什麼問題跟爸爸、哥哥說,別自己憋著。」
「……嗯。」
喉嚨口像是被堵住,再說不出多的什麼,很快,話題轉到陳賜身上。
他的回應稍顯冷淡,但也並未不耐煩,對面問些什麼,他便低聲應著。
恍惚中像極了一家人,但總也有跨不過去的阻礙。
她心裡是清楚的,很清楚的。
她和陳賜不是親兄妹,甚至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兄妹,但這件事她不能做,她不可以。
因為陳家對她有恩。
因為再過一年,她的戶口就要遷進陳家,沒有這裡,她無處可去。
她應該更省心一些才對,應該懂事,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不該。
爸爸這樣愛她,陳賜對她這麼好,她不能打破這份平衡,這太忘恩負義了。
她忽然覺得愧疚。
突然,頭被人輕輕敲了一下。
陳賜:「發什麼呆?」
她忍住有些哽咽的淚意,抬頭,這才發現,影片不知什麼時候掛掉了。
陳賜瞧了她一會兒,道:「你最近……」
話沒說完,她突然抬手,指著某處:「書歪了。」
那是她昨晚不小心推過去的一本書,越過了兩張桌子的中線,朝他那裡傾斜。
陳賜覺得好笑似的:「扶正不就好了?」
她恍然。
是啊,書歪了,扶正就好了。
越界了,退回來就好了。
她吸吸鼻子,無來由攢出一個笑意:「我來吧。」
陳賜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她將越界的書全部扶正,擺成一排。
她其實是謹慎的性格,但後來被他養著養著,逐漸也變得隨意,兩個桌子拼在一起之後,他經常半個桌子都是她的東西。
很少像現在這樣,她將一切都擺回原位,離那條中界限遠遠的。
陳賜蹙眉:「跟我分這麼清楚,你明天是要嫁人了還是怎麼?」
按照以前,她一定會順著話題,跟他聊天吹水鬧起來,但今天沒有,她隨便回了兩句,就說自己困得不行,回房睡覺了。
可哪裡睡得安穩,她睡睡醒醒,後背一片黏膩。
翻身一看,時間是凌晨兩點,世界都已經安眠。
她掀開薄被,下床離開房間。
又到了熟悉的許願池,心境卻今非昔比。
宋嘉茉摸出一枚硬幣,坐在池邊發了會兒呆。
水流潺潺,這夜月光很好,被晃碎在池裡,盪起一圈漣漪。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思緒斷了又停。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朝正中丟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