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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響起一聲輕笑,律師的聲音慵懶而諷刺:「別白費力氣了,公爵大人身中劇毒,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背主之人!」
他說完,微微一笑,恭恭敬敬朝法官行了一禮:「哦,對了!法官大人,這是醫生開具的證明,這是賽德公爵的全權委託協議。公爵大人因為身體原因,不得已只能缺席庭審,接下來的審判將由我全權代理。」
法官頷首表示同意,安東尼卻如遭雷擊。曾經熟讀帝國法律的他當然知道如果沒有路德維希這個苦主的求情,他所犯下的罪行將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那位名叫約翰·諾曼的律師顯然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法庭每提出一項指控,他便會第一時間呈上人證物證,一樁樁一件件,鐵證如山,分明是準備一口氣將他的罪名釘死。
而法庭出於程序正義指派給他的那名律師,腆著個大肚子,雙目微閉,一看就知道只是個擺設,面對約翰·諾曼的慷慨陳詞,根本沒有絲毫招架之力,完全就是站在那裡給人當靶子,偶爾甚至還會失言,出聲附和對方律師的觀點,引來陪審團陣陣鬨笑。
如果可以,安東尼真懷疑他會不會直接放棄辯護,代替法官宣佈他有罪。
這場所謂的庭審,與其說是庭審,不如說是一場針對他的討伐大會。與其說是為了給他定罪,不如說是想讓所有人認清他的真面目。他偷偷掃視旁聽席的位置,絕望地發現,他的親朋好友,凡是關係跟他親近的人竟無一缺席。
一開始,法庭每提出一項指控,旁聽席便會有人忍不住提出異議,隨著人證物證的一一呈現,旁聽席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已經沒有人為他出聲。他曾經的親朋好友,合作夥伴不約而同用一種彷彿頭一回認識他的表情望著他,那眼中的失望與憤怒讓他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曾經跟他勾肩搭背的至交好友看他彷彿在看一坨牛糞。
曾經對他暗送秋波的貴族小姐恥於跟他對視。
曾經對他讚賞有加的師長前輩連連搖頭。
……
這絕對不可能是路德維希·賽德的安排,以他公爵的身份,他的確做得到,但他絕對不會這麼做。安東尼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不慎打破了公爵夫人的古董花瓶,那個傻瓜,甚至會為了他頂罪。只因為知道他自尊心強,受不了委屈……
安東尼正沉浸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耳畔忽然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安東尼·迪默,本庭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否認罪?」
他抬頭,說話的果然是法官。知道事到如今,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他努力在心中組織著語言,試圖透過虔誠的懺悔向法官求來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以他對路德維希·賽德的瞭解,只要不被判死刑,他一定會有機會翻盤。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試圖擠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可惜的是,他失敗了。他驚恐地發現自己不僅沒能如預想中那樣痛哭流涕地對著法官求情,甚至還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你這個問題也太離譜了,那麼多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了,我認不認罪還有什麼意義?」
法官眉頭微皺:「所以,你承認你曾試圖謀殺賽德公爵並企圖侵吞公爵府財產?」
安東尼後背冷汗涔涔,絞盡腦汁試圖挽回局面,然而,他的嘴巴卻比他的腦子更快:「對,我一直盼著他去死,只要他一死,公爵夫婦一定會對我視如親子。可惜,誰能想到,健健康康的公爵夫婦死了,他這個一看就活不長的病秧子,卻活到了今天。」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