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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五大三粗的庭警拖著白氏離開時,白氏聲嘶力竭的高喊著:「姓周的,想得到我的原諒,下輩子!要是我兒子去了,你就給他陪葬!」
那段時間,不僅是最周語,社會輿論更是將富生年輕的董事長推向風口浪尖。
周語每天都去醫院看望白坤,和他說話,積極的替他按摩,做康復訓練。
白氏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醫院的窗戶邊上,望著窗外一動不動,有時痴痴的笑,有時對著空氣喊兒名字。
有幾次她見到周語,冷嘲熱諷之餘,也會動手。
甚至有一次,白氏二話不說,突然將手機狠狠砸向周語,周語頭部當即血流如注。
周語從來沒有怨言,這是她欠下的債,她到死都還不清。
儘管如此,在半年之後,白坤還是走了。
走前他靜靜的躺著,面容安詳的,剛剛過完十五歲生日。
白坤一走,周語的人生便徹底失去了重心。
她開始做噩夢,先是夢到湯晉。
夢到湯晉在黑洞洞的樓梯口舉著打火機等著她,夢到那碗冒著寒氣的涼蝦;
也會夢到白坤,夢到他清秀的眉目,靦腆的笑;
然後夢到那兩個年輕的男人一起,並排躺在冰冷的游泳池邊。池水蔚藍,輕輕的晃蕩。
她就是從那時開始,對水產生了恐懼,再不能游泳。她的運動生涯被迫結束。
到後來周語的心理障礙已經嚴重到不能睡覺,她整宿整宿的睜著眼睛。任何一個無關痛癢的,可有可無的畫面,都能讓她寒毛倒豎,一跳而起。
當時,周語也不過剛剛二十歲。經歷這麼多事,她從來沒哭過。有人說她堅強,有人說她冷血。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只是倔強之後的佯裝。其實她心裡多害怕啊,怕到一閉上眼睛,就控制不住渾身發抖。
這件事對李家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儘管這的確是周語一手造成,但李季從沒指責她半句。
李季默默的付清賠償款之後,低價轉讓了富生會所,並創辦了朝陽會-----西南地區最大的慈善服務組織。
他買了一座四合院,專門修了佛堂,並從寺裡請了一尊等人高的釋迦牟尼佛。
李季將整日魂不守舍的周語接到身邊,與自己同吃同住。像對待親生妹妹那樣照顧她,看著她。
教她誦經,命她每日去佛堂祭拜。
一個人在春風得意時,往往傲睨萬物,除了自己誰都不信;只有當他走投無路時,才開始信神佛邪鬼,算輪迴運道,尋一切可循之象。
周語便是從那時開始吃素。她進入朝陽會,做盡一切力所能及的善事,為積德更為贖罪。
李季的妻子,那個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優雅自信的女人,這才開始正視周語------頭髮越養越長,再不是當年莽撞的假小子,她已出落成一個的玉人兒,伶俐的,千嬌百媚。
helen將她視作眼中刺,讓李季把周語趕出去,她說:「屋裡的女人只能留一個,我和她,你選吧。」
李季不背叛婚姻,也沒放棄周語。他始終就那句話:「小語必須住在家裡。」
分歧加劇後便是無休無止的爭執,繼而累了,演變成冷戰。
其實李季對周語算不上體貼,甚至還不如當初補課時。補課時若是周語鬧了笑話,他尚能莞爾。
這時他幾乎是不笑了,誦經唸佛,周語時常看不清他的眼睛。
但李季不讓她走,她便不走。她像個沒臉沒皮的小三,生生插足別人原本美滿的家庭。
她欠他的,130萬。
白坤剛走的那天傍晚,周語站在高處發愣,有灰白的鴿子成群結隊的在她腳底盤旋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