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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論是刑罰,還是鬥爭,在謝不倦這裡都是稀鬆平常,激不起一點點情緒的漣漪。
他們就好似在兩種截然不同的土壤裡長出的綠植,許知霧覺得他這一半混亂不堪,他又覺得許知霧那一半嬌弱到需要用謊言來呵護。
「公子。」綠織突然出聲,起身看著他,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問,「公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一直瞞著我們姑娘?」
謝不倦看她一眼,並不說話。
如果一定要坦白,他會親自坦白給許知霧聽。
綠織看出謝不倦清俊溫雅外表下隱藏的傲慢,深吸一口氣,換了個問題,「公子是不是不打算放我們家姑娘嫁人了?」
謝不倦輕輕抬眉,而後毫不遮掩道,「是。」
「公子,你!」綠織胸口起伏,心中憤恨,公子與姑娘分明是堂兄妹關係,公子卻染指了姑娘,甚至想要困住她一輩子,這是何等的下作無恥!
謝不倦不知綠織所想,目光專注地落到許知霧面上。
她睡著,竟叫他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總會醒的,到時候是質問還是埋怨,無法預料。
「你去吩咐廚房熬一碗粥,待她睡醒了吃。」謝不倦順了順許知霧的鬢髮,自然地吩咐綠織。
綠織下意識答了「是」,走出幾步後頓覺痛心,公子這般毫無廉恥之心,姑娘定要吃大虧的——不對,已經吃虧了——總之,得想個法子讓姑娘遠離公子。
姑娘失了處、子之身,但許傢什麼也不缺,到時候姑娘大可以招贅,而她也可以舒舒服服地留在許家一直伺候姑娘。
綠織的腳步頓時輕快起來。
屋裡的謝不倦在床沿上坐下來,伸手碰了碰許知霧的臉蛋,涼涼的,幸而沒有發燒。大概覺得觸感柔軟,他又碰了一下,指尖從她的頰側一直劃到小巧的下巴上。
許知霧皺了皺眉頭,眼睫輕顫,要醒了。謝不倦緩緩收回手。
「哥哥……」許知霧將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伸向他,像是在討要一個擁抱,「哥哥,你陪我說說話。」
見許知霧待他親近如常,謝不倦內心漸漸安定,俯身抱了抱她,按著她後腦勺說,「哥哥在。」
懷裡的姑娘從喉嚨裡嗚咽一聲,而後埋在他鎖骨處哭了,她問,「哥哥,只有京城是這樣的嗎?還是說,只有駢州不是這般?」
謝不倦溫聲道,「京城自然與別處不同。」
「那我還是更喜歡駢州……」
「嗯。」
後來,許知霧枕在哥哥的腿上,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說她好想念爹爹孃親,謝不倦便安撫她,年關快到了,他們很快就來見阿霧。
許知霧絲毫不提白日所見所聞,也不問綠水為何能夠調動黑甲軍,甚至沒有問起他是不是與三皇子乃是同一人。
直到綠織端來熱粥,她都沒有問出這些問題。叫謝不倦既疑惑,又不安,他將其按捺住,隱隱擔心此事是否會埋下隱患。
他頭一次感受到了焦灼滋味,甚至想要主動開口,向她坦白。
一碗熱粥喝下去,許知霧還拉著他說了一會兒話,直到外頭夜幕四合,她該放哥哥回去了,許知霧終於輕輕問出一句,「哥哥,不論怎樣,你都是我哥哥,對嗎?」
謝不倦立在她的床前,一手負在背後攥成了拳。
她的眼裡都是不安與希冀,有什麼東西正在搖搖欲墜,迫切地等待一個肯定的答案。
謝不倦壓制著磅礴情愫,他不想再做她的哥哥,可最後卻唯有一聲淡而溫柔的,「……是。」
見許知霧唇角微彎,謝不倦摸了摸她的頭,「好生歇息吧。」
小姑娘終於心滿意足地躺了回去,目光還依賴地落在哥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