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荑黃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金和殿內一片譁然,有那衝動直言的,當即便說,「可是二殿下已經摔斷了腿,再也站不起來了,恐怕也生育不能,哪裡堪為太子呢?」
「是啊是啊,三殿下太謙虛了……」
謝不倦一派溫雅謙和,「多謝諸位的認可,不過二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久之後便能重新站起也未可知。諸君不必再為我進言,父皇英明,自有成算。」
幾番推辭下來,「二殿下」「殘廢」「不堪大任」之類的字眼頻頻冒出來,颳得殷家人耳廓生疼。
朝臣們越是說二皇子殘廢,殷相的臉色便越難看一分。
金臺之上的皇上瞧了謝不倦一眼,又去欣賞殷相的臉色,暗暗好笑。
而謝不倦始終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拒受太子之位一天,他的那位二皇兄便要被人戳著脊樑骨說三道四,先是在朝堂之上剜殷相的心,隨後這些言語總會傳到二皇子耳裡去。
二皇子每發瘋一次,就會貼心地將殷家的暗樁送到他的手裡來。
散朝之後,謝不倦一步步從白玉階上走下來,輕裘緩帶,步履優雅。
有的朝臣原本就在等他,此刻笑著迎上來,殷勤地與他攀談。謝不倦記得他,此人姓徐,在六部中任職,腦子很活絡,因此也做慣了牆頭草。
此時此刻他只想要快些回府去,心中多有不耐,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隨意地回了幾句,便道了失陪。
走遠了之後,身後綠水出聲道,「殿下,方才那個姓徐的從前唯殷家馬首是瞻,如今倒曉得討好殿下了,此等小人,不理也罷。」
謝不倦笑了笑,沒說話。
回府後直奔明月閣,見許知霧正坐在院中,鋪了畫紙,細瞧著眼前這株寒梅,而後在畫紙上落下幾筆。大抵入了神,未曾察覺他的靠近。
而她身旁的石凳上,已然畫好了一幅池塘落雪圖,一幅亭臺樓閣圖。
謝不倦忽覺愧疚,他忙得太久,阿霧許是太無聊了。
時近年關,世家朝臣絡繹不絕地往三皇子府上送年節禮物,卻都被退了回去,想要示好的人們心中惶惶,擔心從前將三皇子得罪死了,再也求不得他的原諒。
因此想了主意,請其中一家前來探問三皇子的意思。
禮部尚書親至,謝不倦在正堂見了他。
這人開門見山,「殿下可是埋怨我等從前袖手旁觀,甚至站錯了位置?」
謝不倦很滿意,他並不想和別人說太久的客套話,遂道,「非也,陳尚書且安心。禮雖未收,心意卻領了。我雖為皇子,卻也須謹言慎行,那些金銀財寶便算了罷。」
「臣明白,送錢財的那幾個,確實不懂事,不過心意是有的。」陳尚書話頭一轉,道,「前些日子老臣那個不孝的兒子送了個婢女過來,臣一把年紀,要這婢女有何用,不過這婢女倒有幾分姿色,也懂規矩。臣看殿下這府上委實冷清,不如叫那婢女過來伺候殿下?」
謝不倦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這陳尚書人老成精,說是婢女,多半是瘦馬之流,以美色侍人。他若不收,陳尚書乃至他身後的那些牆頭草們恐怕要被逼急了;他若收了,也是落了下乘。
「陳尚書只留意到我這府上冷清,卻不知其緣由。」
「哦?這是為何?三殿下風華正茂,莫非還不識女人滋味?若是如此,那更要收下臣等一番好意了。」
「非也。」謝不倦笑道,「心上人就在府上,哪裡敢拈花惹草?陳尚書若是有心,幫我去尋一隻貌美的小貓兒,也比貌美的婢女要好,至少能解她煩悶,討她歡心。」
陳尚書神色瞬變,探問道,「不知這姑娘是……」
謝不倦只笑著喝了一口茶,並不答他,霧氣籠上他的眉眼,令他神情模糊不清。放下茶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