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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完了代駕,等待的時間變得較為難熬,曹煥轉著手機,頭偏向一邊,心臟跳得很快。譚北海一直沒說話,曹煥怕他就這麼站著睡著了,便稍稍側頭看了眼,哪知譚北海正盯著他看,對了個正著。這一瞬間,曹煥兩眼瞳孔急遽收縮,他一下把頭轉了回去,盯著汽車輪胎滿臉發燒。
&ldo;特別奇怪,平時要是有了什麼跳脫的念頭,腦子裡就會跑出來好多小人,一起討論這個念頭的可行性,通常結果是,念頭會被各種理由、事件,給壓制回去,讓人吧,活得模模糊糊的,可別人卻會說你是清醒的。喝醉的時候呢,什麼亂七八糟的小人,一個都不見了,就只剩那個念頭直直地豎在腦子裡,折都折不斷,既清晰,又明確,但別人卻會說你是糊塗了。&rdo;
譚北海語調緩慢地悠悠說道,他聲音低低的,蠱惑著曹煥的耳朵,撥出的氣息偶爾會擦過耳廓面板,讓曹煥覺得面板癢,心也癢。這話完了,譚北海再次進入安靜模式,曹煥沒挪眼睛,也沒回應,但他餘光能看到譚北海仍一直盯著自己看,他嚥了咽口水,身體輕輕發顫。
&ldo;你說是不是?&rdo;
似乎是一直沒等到曹煥的回應,譚北海又往他那邊湊近了點,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ldo;啊?是,是。&rdo;
譚北海這一挪動,幾乎就是嘴唇貼著耳朵在說話了,曹煥握緊了手才止住了自己越發厲害的顫抖,他實在是沒有多餘的腦子去思考譚北海剛才說的那一段話,極其敷衍地答了句。譚北海對曹煥的敷衍不是很滿意,皺了皺眉頭,伸手又把曹煥沒防備的右手給抓住了,手指死命地想往他的指縫裡鑽。曹煥抗拒也不是,順從也不是,手僵在那裡,抿緊了唇。活了這麼多年,他哪經受過這種非人的折磨,要換作別人他早一把推開去買瓶冰水給人醒醒酒了,可這偏偏是譚北海,他夢裡也想親近的物件,但對方現在是個醉大了的,趁人之危的事,他幹不出來。
這到底是誰趁誰之危啊!
曹煥心裡苦叫道,重重閉了閉眼。
譚北海到底是沒能成功地把手指擠進曹煥的指縫間,他嘆了口氣,改成了抓住曹煥的手腕,又靠著他不動不響了。
&ldo;你想不想聽聽我現在有什麼念頭?&rdo;
&ldo;你、你說。&rdo;
曹煥唯恐回答得晚了,等會兒譚北海得不到回應,還得再繼續靠近他,他現在基本處於即將成佛的邊緣,拼命抑制住生理反應,把自己想像成一根電線桿,汗流浹背地僵立在那兒。
&ldo;我喜歡你。&rdo;
&ldo;好好好……什麼?!&rdo;
曹煥正在把自己頭髮想像成電線桿上的電線,沒仔細聽譚北海說什麼,待他大腦接收到完整的資訊,他整個人都震驚了,瞪大了眼睛猛地轉頭去看譚北海。譚北海的鼻子被曹煥的額頭撞著了,一臉委屈地伸手捂住了鼻子。曹煥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心臟跟打擂鼓似地亂跳,他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小聲問了句:
&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喜歡你。&rdo;
譚北海聲音悶悶的,還在為鼻子被曹煥撞到了而感到傷心。
&ldo;喜歡誰?&rdo;
&ldo;你。&rdo;
&ldo;我是誰?&rdo;
&ldo;曹煥。&rdo;
&ldo;你……&rdo;
&ldo;我喜歡你。&rdo;
曹煥精神力再強大,在這&ldo;喜歡三連發&rdo;下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