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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再加一份嗎？&rdo;
譚北海察覺到對面曹煥正在看自己，也抬眼看了過來，小聲地問了句。
&ldo;不是，沒，剛剛好。&rdo;
聽譚北海這麼說，曹煥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行為，特別像是在無聲地抗議沒吃飽，他趕快搖了搖頭，覺得不夠表達拒絕，連忙加上雙手一起搖。
&ldo;這樣啊，我倒是沒吃飽，但再來一份又太多了，想著剛好能和你分一半。&rdo;
這臺階給得，也太明顯了。
曹煥嘴唇蠕動了幾下，臉彷彿在滴血，他雙手抓緊膝蓋處的布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ldo;那太好了，這次換個口味吧，奶香牛肉怎麼樣？&rdo;
&ldo;隨你，我都好。&rdo;
曹煥低頭拿勺子輕輕刮著自己面前盤子上的醬汁，朝譚北海豎了個拇指。
除去這個小插曲，這頓飯吃得還是挺落胃的，不僅東西好吃，而且還是跟譚北海吃，再加上春天已經到來，風裡都是溫暖的味道，兩邊行道樹上桃花櫻花爭奇鬥豔，中午路上人也不多，簡直是完美約會。回程路上，譚北海開得不急不緩，很好地把車速控制在風能舒服地吹在人身上，而又不會擾亂頭髮的程度，在一個紅燈前緩緩停下後，他朝曹煥這邊看了一眼，道：
&ldo;看你心情還好，我就放心了，上次你那個樣子，我脫不開身，都沒能好好跟你說說話。&rdo;
&ldo;哈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自我調節能力還是有的。&rdo;
&ldo;也是，我總把你當成和園園一樣需要照顧的小孩，你別生氣，我習慣性就這樣了，園園也常說，不是他沒長大，而是我沒長大。&rdo;
譚北海笑著搖了搖頭，在紅燈開始倒數計時時，緩緩向前車靠近。
&ldo;我……&rdo;曹煥撓了撓頭，道，&ldo;沈利會被怎麼判？&rdo;
話說完了，曹煥有點懊悔，現在氣氛那麼好，他提沈利幹嘛，而且他剛才真正想說的也不是這個，而是想跟譚北海分享他解開心結的事。
&ldo;可能要審理很久，就現在的證據來看，沈利最多隻算過失殺人，只能判個五年左右。&rdo;
&ldo;那他承認的那些呢，都不作數？&rdo;
&ldo;證據不足，他的&l;承認&r;也就不算數，包庇毒販也好，借刀殺鄭盛也好，既沒找到人證，也沒找到物證。&rdo;
&ldo;哎，看來路漫漫其修遠兮啊。&rdo;
曹煥心情難得地沒有因此而沉重，他沉默了會兒，組織了下語言，緩緩道來：
&ldo;其實……我跟我爸媽談過了，就在昨天，關於檔案袋的事。&rdo;
&ldo;嗯。&rdo;
譚北海點了下頭，沒有多說話，是準備傾聽的態度。
&ldo;我爸媽還跟我講了很多我親生父母以前的事，都是我從來不知道的，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是我可以抬頭挺胸引以為傲的。送我走的那輛車裡放著的檔案袋，裡面裝的其實是錢，我父親那晚為了將我託付給我爸媽，而留下的錢。&rdo;
曹煥快速簡要地說了一遍，他現在鼻子已經泛了酸，喉嚨也堵著了，不敢想像要是說得再詳細點，他是不是得哭出來。曹煥深吸一口氣，壓下了要流淚的衝動，朝譚北海咧了個笑。在曹煥說話的時間裡，車已經開到了中心門口，譚北海拉了手剎，安靜地陪曹煥坐著，風吹起車窗前一顆粉白漸變玉蘭樹的枝丫，花瓣輕輕抖落，飛旋著灑在引擎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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