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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旭給蘇星仁夾了菜,語氣隨意:「跟你一起。」
「不行!」
蘇星仁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喜悅,就聽到董姨脫口而出的這句話。
他轉過頭,疑惑地叫了一聲:「董姨?」
董文璐朝蘇星仁扯了下嘴角,勉強露出個笑來。
「姜旭。」說出口的話彷彿有些艱難,董文璐說,「你不如留在海市吧,你成績沒有星星好,也不一定能考上清北。再說了,你去了北市也不能跟星星一個學校,那跟留在海市有什麼區別?海市好學校也不少,你………」
「媽。」姜旭放下碗筷,沉靜地說道,「聊聊?」
董文璐咬了咬牙。時間緊迫,填報志願就在不久後。這段時間她用心觀察,這才發現了許多她忽視的地方。
可偏偏她還把蘇星仁跟姜旭安排得那麼近,整個二樓都是兩個小夥子的天下。
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有沒有互通情愫。
她心裡抓肝撓肺地急,面上還得忍著不動聲色,不去打草驚蛇。
生活在大都市,兩個男生在一起的事例她也不是沒見到過,但真的太少太少了。
星星心思細膩敏感,好不容易把這個家當成了自己的家,她萬一處理不好,把人給嚇走了逼走了,她還怎麼像蘇倩交代?
自己兒子那就是個倔脾氣,這麼多年都喜歡反著來。萬一自己跟他聊了聊,正面效果沒有反倒是弄巧成拙,那不就是真的要自己氣死自己了嗎。
這段時間董文璐心理壓力極大,白天忙完工作回家,明明身體是那麼地疲憊不堪,腦海里卻活躍地厲害,各種情況都想了個遍。
萬一姜旭對蘇星仁強來,硬是逼著星星跟他在一起;退一萬步講,萬一姜旭跟蘇星仁……兩個人你情我願互相有好感,可現在這個時代,兩個男人走的路,絕對不是好走的。
而這條路,她根本無從插手。
不管是姜旭也好,蘇星仁也好,都不應該在人生剛開始的時候就感覺到社會對他們的惡意、未來的艱難。
「媽,」姜旭給董文璐倒了杯溫水,讓她捧在手裡,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你發現了嗎?」
董文璐喝了口水,眼含怒氣地瞪向姜旭:「發現什麼?發現你帶著星星私奔嗎?」
姜旭笑了,本就不多的緊張在這一刻彌散殆盡。他放鬆地後仰:「我們還有你,有什麼好私奔的?」
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姜旭和董文璐單獨上了樓,就坐在姜旭的書桌前。董文璐這一年沒怎麼來過姜旭房間,這次一來,就發現跟以前十八年完全不一樣的環境了。
以前的房間雜亂,擺放著各種款式不一的棍棒,角落裡三三倆倆散落著籃球足球,更別說那用來學習的書桌,也就只有電腦鍵盤上是乾淨的,桌面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唯一整潔有序的還是那堆基本不怎麼翻閱的教科書,令人一看就想皺眉。
而現在的房間,乾淨整潔那些舞刀弄槍的東西也不知道被收到哪裡去了,桌面也乾淨衛生,亂七八糟的東西消失不見,只放了幾個資料夾和檔案袋。也就只有角落裡的那顆籃球,該能隱約看出點以前的痕跡。
董文璐心裡猛得一驚,突然覺得這一年來,因覺得姜旭變乖了,又有了蘇星仁在邊上顧著,她竟然忽略了姜旭的變化。
她抬頭看向姜旭,兒子臉上絲毫不見稚嫩的影子,過去身上絲毫不加掩飾的兇狠也被藏得好好的。按理應該是忐忑不安的人,在此刻卻格外從容。
姜旭:「你沒發現你從來沒覺得兩個男人相愛是是錯的,從沒發現你思考問題的角度是從我從星星的角度去思考,從沒發現你在認真地思考我們的後路。」
董文璐氣得把水杯往桌子上重重一砸:「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