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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間燈光明亮,在他漆黑的頭髮上打上了一層淺淡光暈,鴉羽似的睫毛下,瞳仁裡藏著不見底的黑。
他們高中時候其實是關係很好的朋友,然而,因為季辭,這兩年他們關係似乎變差了許多。
沒有人去提,只是下意識地慢慢疏遠了。
他們一起的三個人裡,趙晉恆還跟著陸宴,只有裴拾一個人,孤家寡人。
他本來話語少,性格沉默,不會去解釋,不會去問為什麼。
還有家族,也有可能站在了對立面,總之,關係不似從前。
季辭還記得高中時候他們一起打籃球,那樣明艷的少年人,像盛夏的風,讓人忘也忘不掉。
陸宴表情不好,看見季辭和裴拾一起上來,心中一股無名火,他伸手,一把將季辭拉到自己身邊來,低頭語氣不好:「十一點,你乾脆別回來了。」
低頭見季辭禮服裙露了大半個肩膀在外面,又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搭在她肩上。
「開門。」他攬著季辭的肩,完全沒有一副要搭理裴拾的樣子。
裴拾見此,彎了彎唇角,主動叫了一聲:「陸宴。」
陸宴皺眉,不耐煩道:「你帶她幹什麼去了,穿成這樣?」
「晚宴。」裴拾說,「裝一下女伴,這不安全送回來了。」
陸宴輕嘁:「瞞著我,有意思?」
他看向裴拾,「高中時候,你目的就不純,以為我不知道?」
裴拾眼裡有淡淡的笑,他說:「高考之後,拐著彎讓我把你的大學告訴季辭……」他頓了頓,又說,「哦,還有,季辭沒有報你的大學,不知道是誰氣惱了一整個暑假。」
季辭:「……」
什麼鬼!
陸宴看見季辭好奇的目光,下意識去捂她的耳朵,不讓她聽。
他目光冷冷地落在裴拾臉上,嗓音冷淡:「別瞎說。」
裴拾偏了偏頭,看向季辭。
季辭正在抓陸宴的手,兩人在門口就鬧起來了,她還拿腳去踢陸宴的小腿。
陸宴躲都沒躲。
其實這是一個很不尊重人的動作,但要是熟人之間鬧著玩,卻也沒什麼。
陸宴看著倒是甘之如飴。
所以他那時候就跟季辭說,其實他和陸宴當中,陸宴才是最幸運的,不是麼?
是的。
因為季辭不會對他這樣放肆,不會跟他這樣親暱,也不會跟他鬧,她跟他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關係疏離而又遙遠。
就連很多年前,他穿錯了衣服,自己的東西一樣沒落,偏偏弄丟的是陸宴的學生證,被她撿了去。
也有可能不是這個原因,但肯定沒他什麼事。
他看著他們倆鬧,燈下神情有些落寞,他搖了搖頭,沒去打擾,轉身進了電梯。
初次見面,她對他笑了一下。
而那時,正是他整個人生裡,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ˉ
季辭洗了澡,換好衣服出來,陸宴倚在浴室門口等她。
她擦著頭髮,沒看人,差點撞上去。
「你很閒嗎?」
繞過他,季辭去臥室拿吹風機,陸宴就跟她後面走。
季辭煩死了:「你到底要幹嘛啊?」
陸宴從她手裡接過吹風機:我給你吹。」
不等她拒絕,直接從她手裡接過去了。
吹風機聲音很大,陸宴比她高很多,他在說什麼話,季辭一句沒聽到。
「你說什麼呀?」
陸宴垂眸看她一會兒,吹風機一關,趁她不注意,低頭親了她一下:「我說,以後別跟裴拾一起了。」
「要你管。」季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