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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
他閉上眼,把毫不留情被戳穿的窘迫藏了起來。
「可惜了。」江寧遺憾地說:「沒有觀眾。」
這一句是報復她當年被戳穿情愫。
報復之後,語氣驟然生硬起來:「宋景,我想你死。」
宋景喉結上下一滾,聲線還殘留著哽咽:「……好。」
「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江寧忽然起身,雙手掐住了宋景的脖子。
她像個復仇的惡鬼, 用儘自己的力氣狠狠地掐著宋景。沒有猶豫沒有手軟沒有留有任何餘地。
空氣裡宋景的呼吸聲先是急促爾後逐漸變得遲緩。
人在瀕死邊緣時總會不受控制地掙扎,那是人性的求生本能。
但宋景領略到死亡的這一刻,把所有的掙扎化作捏緊的拳頭, 他不想反抗也不捨得反抗時傷了江寧。
「江……寧……」宋景只說:「我會……自己……死……」
「別髒……了……你的……你的手。」
桎梏呼吸的雙手猝然鬆開。
江寧冷眼看著宋景重新得到新鮮的氧氣,她則取出一張絲帕,把手心裡觸碰到的溫度,當做汙穢一一擦去。
「你說得對,你不配和我一命換一命。」
江寧厭棄地說:「那你就死遠點。」
……
上海的夜晚透著紙醉金迷的奢靡。
國色天香。
江寧的到來讓包廂裡的人如臨大敵,目光在包廂內一睃巡,視野所得倒讓她有些意外。
這算是一場小型的校友聚會,來者多是江寧的高中校友。
他們看見江寧無一例外地面露尷尬,這些人從小灌輸的就是和自己有利的人接近,現在江寧所獲得的錢權和地位足夠讓他們趨之若鶩,可到底他們曾經都比江寧過得好,現在被江寧反超總覺得自己的雙頰生疼。
誰都喜歡打臉,但誰都不希望被打臉的物件是自己。
路言天生遲鈍臉皮也夠厚,看見江寧來了便上前招呼著她落座。
江寧剛坐下,路言就拿了乾淨的杯子:「先喝兩杯,然後再去玩玩牌。」
江寧喜歡玩牌。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放鬆方式。
路言給她摻了酒,江寧與他輕輕碰了碰杯,酒液在杯子裡搖晃,爾後被一飲而盡。
路言和她聊著這些人的八卦,比如誰誰誰在國外讀了野雞大學剛回國,誰誰誰和最不可能的人在一起了,誰誰誰做了什麼生意賺了多少或賠了多少。
江寧一點兒也不感興趣,面上都是意興闌珊:「沒點勁爆的訊息?」
路言想了想說:「最勁爆的不就是宋景嗎?」
「哈。」江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路言說:「上次讓你來cdic看車,之後呢?」
「死了。」江寧連『宋景』兩個字都不想提。
路言一愣,繼而聯想到什麼頓時大驚:「你……你……」
一開始路言和江寧的關係並不好,只是路言很意外能在蓉城碰到校友。性格使然,他經常叫江寧出來玩,有一次正好撞見江寧犯病,嚇得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還不算什麼,作為意外得知江寧有病的秘密的人,路言差點被俞子言弄死,最後舉天發誓不會透露秘密才逃脫一劫。
江寧是瘋子,俞子言是笑面狐狸。
一隻養在瘋子身邊的狐狸想也知道是個什麼怪物,所以路言下意識就以為是俞子言把宋景給解決了。
江寧也不解釋,只問:「什麼時候玩牌?」
路言被江寧的不以為然折服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和洪水猛獸打交道,臉頓時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