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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去死的準備,也沒有膽量和母親撕破臉,來自母親偏執的期待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從小到大壓在他的心口,壓得他挺不直腰板。
衡寧也聽得難受,連連擔保:「好,好。」
溫言書就這樣跟著衡寧走進了野水灣閉塞的小道,繞過水漬斑斑的矮牆,在最不起眼的屋子裡停下。
很難想像在二十一世紀還會有這樣的房間,小到連轉身都困難。
因為沒有窗子,房裡漆黑一片,懸掛在樑上的白熾燈因為省電也歇著沒有開啟,透著快要熄滅的日光勉強能看出屋裡的簡陋。
衡寧的爸爸正躺在床上睡覺,溫言書看得不敢發出聲音。
衡寧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轉身去櫃子裡幫他找了件衣服套上,接著拿來碘伏和繃帶,開啟檯燈幫他擦藥。
溫言書看了一眼他整潔的桌臺,上面是他熟悉的錯題本。
「今晚就在我家睡吧。」衡寧小聲說,「明天一起上學。」
溫言書先是想著,回不去家今天可又死不成了,看到聞言埋頭朝自己的傷口吹氣,又開始心猿意馬地想——
晚上要是忍不住想吻他該怎麼辦?
這一夜沒睡好的還有佟語聲,他總是時不時驚醒,一夜被斷斷續續的噩夢分出了無數個小塊。
他總覺得有人要搶他的東西,要麼就是想要謀害他,他必須時時刻刻提防著,才能不讓那些壞人趁虛而入。
這樣半醒半夢僵持了一晚,他才吭哧著看到了早晨。
他滿眼的血絲,全身儘是疲憊。
吳橋一這段時間狀態也不好,煩躁焦慮讓他幾次險些忍不住爆發,好不容易睡著,卻被佟建松的怒斥聲驚醒。
「你在想什麼?!」從沒對佟語聲發過火的佟建松,此時聲音幾乎要掀開房頂,「全家人沒有一個敢說放棄,你現在這樣又是幾個意思?!」
吳橋一忍著頭痛跑去病房,發現父子倆正對峙著,佟建鬆氣得臉紅脖子粗,而佟語聲卻始終麻木著面無表情。
蒼白得不像是個活人。
走近看,佟語聲的手背上正汩汩流著鮮血,滴滴答答在地板上開著花。
吳橋一趕忙跑過去幫他處理好,仔細一看,應當是自己做主拔了針頭,還想試著往手上亂扎。
抬頭看,佟建松已經被他氣得快要背過氣去,吳橋一趕緊把他推出房間:
「叔叔,他可能有點抑鬱情緒,畢竟對他來說打擊有點太大了,你別生他的氣。」
佟建松一邊嘆氣一邊無奈地揪著頭髮,好紅著眼睛說:「是我不對,我自己都情緒化了。」
這件事情對這一家四口人的打擊相當大,平日裡看似堅強的人,此時都已經徹底亂了陣腳,相當一致地萎靡起來了。
吳橋一也很崩潰,在他自己精神狀態不好的情況下,他很難集中注意力去安慰別人。
他怕現在會病房兩個人的情緒碰撞會惡性迴圈,就只能咬著牙,去了樓下。
——生活再怎麼痛苦,日子還是要繼續。
來到北京之後,這邊人說的普通話他能聽得懂,自己也願意問路了,他便也就有膽量獨自在陌生城市裡晃蕩了。
他先坐車去書店,幫佟語聲挑了幾隻好看的筆和寫作用的本子,又去圖書區翻翻找找。
好在吳橋一記性好,看過幾遍佟語聲的書櫃,便能把他有的書一字不落的全部記住。
但佟語聲看過很多書,想要找他沒看過的難度有些大。
他翻來覆去篩了和多遍,停留在了一本漫畫面前——佟語聲很少看漫畫,他似乎對文字更加有共鳴,但是看到那書封的時候,吳橋一還是鬼使神差地把書取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裡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