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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語聲眼前黑上加黑,但卻擋不住他開始變本加厲的興奮:「既然你也睡不著,那我們不如玩飛……」
「飛行棋。」吳橋一搶先一步說。
趁佟語聲還沒反應過來,吳橋一火速開燈下床,把書塞進抽屜裡,然後又掏出一盒飛行棋,強硬地擺到床上。
佟語聲盤起腿,扶了扶氧氣面罩:「我不是很會。」
吳橋一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身又掏出一盤:「圍棋。」
那就更不會了。
佟語聲話還沒說出口,那人就不由分說把棋盤給擺開了。
他把黑子擺在自己面前,白子推到佟語聲的腿邊,然後自顧自地在棋盤靠近邊角的地方落下了第一個子,抬頭看佟語聲。
佟語聲對上吳橋一的眸子,心道反正玩玩消磨消磨時間。
於是他捏起一顆白子,看似謹慎思考,實質腦袋空空,裝模作樣了五秒之後,「啪」一下,落棋。
吳橋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這一子,相當摸不著頭腦地抬頭。
「瞎下的。」佟語聲坦白從寬。
於是吳橋一便疑神疑鬼地落下了另一顆。
隨著佟語聲越發胡作非為的佈局,吳橋一的思考時間越來越長,顯然是被這沒有陣法的陣法打亂了分寸。
十分鐘過去,吳橋一伸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輕輕說了一句:「你快輸了。」
佟語聲卻只覺得驚奇,自己瞎玩居然能撐到十分鐘,也著實算是個奇蹟。
正當他拍拍手準備收攤的時候,吳橋一攔住了他要隨便終結這一局的動作,把手伸到他的棋盒裡,拿了一顆白子。
然後在佟語聲的注視下,他仔細盯著棋盤,良久,落下了佟語聲的白子。
「好了。」吳橋一說。
佟語聲也不知道吳橋一說的「好了」是什麼意思,只知道他又快速回到自己那一邊下黑子,下完了又去他手裡拿了一顆白子。
此時佟語聲已經完全退出戰場,留吳橋一自己和自己對弈起來。
佟語聲對圍棋的瞭解僅限於懂一些基本的規則,對技法和思路一無所知,這樣看著吳橋一對著一盤殘局認認真真下起來,一邊有些佩服,一邊有有些犯困。
他看那人實在有些熱,便又下床把小空調開啟了,然後輕手輕腳鑽回空調被裡。
佟語聲本來想隨口問問討教一番,但一看到他沉浸專注的模樣,又捨不得開口打擾了。
觀棋不語真君子嘛!
他倚著床頭,一邊吸氧一邊看吳橋一下棋,又覺得懷裡空蕩蕩的不自在,便伸手撈過那隻殘疾泰迪熊抱進臂彎裡。
一開始眼裡確實在認認真真看著棋盤,但畢竟這是項摧殘意志的活動,漸漸的,他的視線就移動到了吳橋一的臉上。
這人還挺會製造氛圍的,知道要下棋,便把檯燈調成了朦朧的暖黃色,沒有侵略性地佔據整個房間,只暖暖地包裹著棋盤和對弈的人。
月色灑在地上,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整個人就被淺淺的光描繪倒模,變成一個柔和的發光體。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吳橋一終於落下最後一子,難得,他的情緒有些上揚,再三揣摩著記得亂糟糟的棋譜,帶著些興奮地扭過頭,看向佟語聲。
「你……」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發現這人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
他很難共情別人的情緒,唯獨切身體會過被打攪睡眠的煩躁。
於是他輕手輕腳把那人掉在一邊的小熊塞回臂彎裡,沒再說話了。
收拾好棋盤之後,他躡手躡腳跑到日曆前,把今日份憤怒的表情劃掉,換了一張嘴角平平的面癱臉。
端詳了良久他還是提起筆,給那平平的嘴角向上提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