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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時間知道，他大概是想重複剛剛的場景。

阿諾往投幣口塞了三個幣，擦乾眼淚，臉上硬擠出了一個笑容：&ldo;開始了。&rdo;

時間只好點了操作鍵，什麼都沒抓到。阿諾推著他換到下一臺機器，又是什麼都沒抓到，他們幾乎在每臺機器都抓了一遍。阿諾看著他笑：&ldo;你好笨啊。&rdo;

時間勉強牽起嘴角，也扯出個笑，說：&ldo;是啊，我好笨啊。&rdo;

阿諾看著他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漸漸黯淡，嘴角怎麼也彎不起來，半晌，他站在花紅柳綠的娃娃機前面問：&ldo;時間，為什麼啊?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當初在學校的後操場，你先對我告白的啊。&rdo;

時間的嘴裡發苦，他當時還不知道毛小洛得了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但他沒說話，他怕說出來讓阿諾的情緒更崩潰。

阿諾最終什麼都沒等到，過了一會兒，哽咽著閉上了眼，再睜開時是毛小洛一臉茫然的表情，兩人還站在玩具店裡，時間的手裡拿著一隻很大的粉紅豹，正沮喪地垂著頭。毛小洛拉住他的袖子輕輕搖了搖：&ldo;時間?&rdo;

時間抬起頭，看見是他，確認道：&ldo;小洛?&rdo;

毛小洛點點頭，問：&ldo;剛剛是誰出來了?&rdo;

&ldo;是天天，他想要這個粉紅豹，我說是給你的，他就哭了。&rdo;

毛小洛抬手一摸，果然摸到一臉淚痕，便笑著說：&ldo;他還是個小孩子啊，你給他就好了，反正我們也是……&rdo;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住，半晌又接下去，&ldo;反正我們也是一個人。&rdo;

時間把粉紅豹遞給毛小洛讓他抱著，毛小洛擦乾眼淚，故意堆起一張笑臉，時間也一起笑，兩人都顧忌著對方的情緒，但都明白此時的氣氛已經無法再融洽地將原本的計劃進行下去。

時間問：&ldo;你想吃什麼?&rdo;

毛小洛看了一眼電梯裡海報上頂樓餐廳的標識，道：&ldo;吃火鍋?你想吃什麼?&rdo;

&ldo;我也想吃火鍋。&rdo;

食物氤氳起的熱氣勉強掩飾了時間夾菜時略微顫抖的手，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血了，餐桌上有一盤鴨血豆腐，他統統倒進鍋裡，壓抑著慾望一塊一塊慢慢吃掉。

毛小洛注意到，問：&ldo;你喜歡吃血豆腐?&rdo;

時間點點頭，毛小洛便默默記在心裡，又問：&ldo;我以前沒有關注過卟啉病，昨天上班的時候在辦公室裡查了一下，百度裡的照片挺嚇人的。&rdo;他故意笑了兩聲緩和氣氛，&ldo;裡面說卟啉病人的面板格外脆弱，以後我們家裡的傢俱要不要換成軟包?還有廚房，你以後也不要進了，我也可以學著做飯……&rdo;他絮絮地說。

時間壓下喉頭乾渴的癢意，笑道：&ldo;不用那麼麻煩，其實我的病不算太嚴重，正常生活沒問題，注意別曬太陽就行了。&rdo;

毛小洛見他不願意提，便沒再問，盯著他吃了一會兒東西，說：&ldo;那我們一會兒吃完飯就回家吧?回家看電影也是一樣的，買外帶的甜品回家。&rdo;他想了想，又說，&ldo;等會兒我上網找一找家庭放映機，買臺投影儀，以後白天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不會無聊……&rdo;他敏感地覺察到，自從玩具店裡出來，時間的話明顯少了不少，於是自己便沒話找話，生怕因為精神病的事惹時間厭煩，笨拙地討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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