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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洛揚起下巴湊上去親了他一下，說：&ldo;再叫。&rdo;

&ldo;小洛，毛小洛，天底下只有一個的毛小洛。&rdo;

&ldo;大白天的，你準備怎麼帶天天去遊樂場?&rdo;

&ldo;……&rdo;該來的還是來了。&ldo;戴著頭盔唄。&rdo;

&ldo;你試試?連大門你都進不去，遊樂場裡身份不明的怪蜀黍。&rdo;毛小洛嗔怪地看著他，兩條胳膊搭上來，掛著他的脖頸向下，叫他靠到自己身上，挨著他的臉蹭了蹭，說：&ldo;不用對我這麼好，不用什麼都答應。&rdo;

第30章 49

張子敬的薑黃色毛衣已經織好了，昌明海功成身退，練就了一手線裡穿針的巧功夫。

&ldo;我明年還給他織，明年是他本命年，給他織件大紅的。&rdo;昌明海跟時間坐在外面說。

毛小洛啜了一口紙杯裡的熱水，看向張子敬：&ldo;您的新毛衣真好看。&rdo;

&ldo;謝謝。&rdo;張子敬笑了笑，沒跟他扯更多這方面的事，只問：&ldo;這周怎麼樣?&rdo;

&ldo;挺好的，今天開始放寒假，後面這個月就輕鬆了。&rdo;毛小洛兩手捧著杯子暖了暖手放下，&ldo;凱哥和天天他們也很好，就是天天到了叛逆期有點磨人，總是想去遊樂園什麼的，讓人有點頭疼。&rdo;

他語調輕鬆，坦然又信任地看著張子敬：&ldo;當年的事，阿諾的記憶裡有一段，天天的記憶裡有一段，拼拼湊湊，大概算是完整，不過我還沒問媽媽，她太苦了，我不想讓她重新記起這件事，也不想再刺激她了。&rdo;

張子敬點點頭，沒對他的決定做出評價，而是問：&ldo;那你呢?你對那件事的感受是什麼?記起那件事對你來說痛苦嗎?&rdo;

&ldo;像在聽別人的故事，疼，但沒有他們當時那麼疼……&rdo;

天天：&ldo;那天晚上媽媽像往常一樣去上夜班，爸爸……小洛的繼父去打牌了，也不在……我一個人在家裡看電視，看了一會兒就去睡了，半夜的時候，被人摸醒了……&rdo;

&ldo;……是小洛的繼父，他打完牌喝完酒回來總會這樣，我反抗了幾下，打不過他，只好由著他去了。只是沒想到媽媽會提前下班……就聽見啪得一聲響，感覺有玻璃渣子飛濺到我臉上……&rdo;

毛小洛：&ldo;當時我只感覺到臉上一陣溫熱，是血，繼父就趴在我身上，倒下了，媽媽站在不遠處舉著一根斷裂的酒瓶，驚慌失措地看著我，我舔了一口流到臉上的東西，是血……&rdo;

&ldo;媽媽先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又打電話報了警，她一直在哭，我推開繼父的身體，發現自己的下|體也在流血……後來，我就被送到醫院了，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因為媽媽回家之後是阿諾在。我繼父因為大動脈破裂，失血過多當場死亡，母親被捕後卻不說殺人的原因……&rdo;

&ldo;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那輛救護車是給我繼父叫的，上個月才想明白，她是給我叫的……&rdo;毛小洛說到最後，眼裡才有些動容。

城市裡春節的氣氛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