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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爸……&rdo;他寫完這兩個字，又頓了一下，&ldo;你們對爸爸有印象嗎?&rdo;

&ldo;爸爸……&rdo;天天握筆的手也頓了一下，片刻後繼續寫道，&ldo;經常趁媽媽不在的時候侵犯我。&rdo;他用了相對成熟的兩個字‐‐&ldo;侵犯&rdo;。

毛小洛看見那一行字，整個人愣怔了一瞬，又將那行字看了一遍，不可置信地問：&ldo;侵犯?&rdo;

天天：&ldo;對，他□□我。&rdo;

阿諾：&ldo;有時候碰到我出來，我會咬他。&rdo;

毛小洛的筆掉在桌子上，他靠在椅背上，很久不能回神。

阿諾：&ldo;所以我說，你是個膽小的懦夫。&rdo;

毛小洛：&ldo;是，我是個懦夫。&rdo;他筆尖顫抖著寫完，一行字寫得歪歪扭扭。

阿諾看著他的字，過了很久才寫：&ldo;你……能不能堅強一點兒?你面對這些壞蛋的時候怎麼不拿出跟我爭搶時間的勇氣呢?連過去的事也不敢面對?&rdo;

毛小洛：&ldo;阿諾，你第一次有記憶是什麼時候?&rdo;

阿諾想了想：&ldo;我記不清楚了，只記得當時在你的日記本里看到過一句話‐‐&l;老鼠卑微又齷齪地活著，趁無人注意時偷些生存的養料，又匆匆躲回巢穴，不敢羨慕光明正大的人生&r;。&rdo;

那是毛小洛小學畢業時寫的一段文字，在緊張的家庭氛圍裡，像老鼠一樣活得小心翼翼。

時間的聲音自廚房傳過來，阿諾趁機寫道：&ldo;可以借我一會兒時間嗎?就一會兒，一小會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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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踮著腳尖，一路小跑到廚房，從背後輕輕抱住時間，把臉挨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發出一聲久違的喟嘆。

時間只當他是毛小洛，放下炒勺，輕輕捏了捏他環在腰上的手，問：&ldo;跟他們聊完了?&rdo;

阿諾怕露餡兒，很低地嗯了一聲，蹭著，吻著，貪婪地嗅聞他身上的味道。

時間被他蹭得笑起來，要回頭，被他緊緊地抱著不能動。&ldo;怎麼像只小狗兒似的?&rdo;

阿諾不說話，只是蹭，蹭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退了下去。

毛小洛仍抱著時間，眼睛有些紅，不知道是在可憐阿諾還是可憐他自己，吻了吻時間裸露在毛衣外面的後脖頸，說：&ldo;你說，我要是跟阿諾融合了會是什麼樣?&rdo;

時間給他盛了一碗粥，心想著這送命的問題該怎麼答。&ldo;你跟他聊過了?&rdo;

&ldo;嗯。&rdo;毛小洛沒有追究他的答案，從冰箱裡拿了時間的晚餐，跟著到餐廳去坐下。

時間坐到他對面，將吸管插進血袋，一邊飲血，一邊陪著毛小洛吃飯，過了一會兒說：&ldo;我怎麼覺得你不一樣了?&rdo;

&ldo;哪兒不一樣了?&rdo;

&ldo;感覺……好像比以前的氣質豁達些了。&rdo;

毛小洛笑笑：&ldo;才幾分鐘不見，就能看出豁達了?&rdo;他抬頭對上時間的視線，&ldo;剛才天天跟我說了我繼父的事，他小時候……一直替我被繼父侵犯。&rdo;

時間早就猜出這件事，臉上的表情並不驚訝，只是瞭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