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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猶豫了半晌,側躺在床上,聲音軟而糯:&ldo;我叫天天,可媽媽跟你一樣,都喊我小洛。&rdo;
時間發現自己的牙齒不自覺地顫抖,他努力控制住,向天天道:&ldo;睡吧,天天,明天起床,你會發現一切都會變好的。&rdo;
天天躺在床上,握著電話,過了一會兒問:&ldo;我能在睡前吃塊小蛋糕嗎?&rdo;
&ldo;可以,但是吃完要刷牙。&rdo;時間說完,又想到衛生間裡大概有鏡子,怕刺激到此時控制身體的附屬人格,改口道,&ldo;不,不用刷牙了,不吃蛋糕,喝杯牛奶可以嗎?你看看冰箱裡有沒有牛奶?&rdo;
天天下了床,對著電話說:&ldo;誒?我什麼時候搬家了?&rdo;一串光腳貼著地板的奔跑聲,大概是跑到了冰箱前,&ldo;冰箱好大!&rdo;他開啟了冰箱,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兩個已經放蔫兒發黴了的蘋果,失望地對著電話說,&ldo;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兩個放壞了的蘋果。&rdo;他又噹噹當跑到廚房,翻開櫃子,櫃子的最上面那層果然放著半箱餅乾,從前他拿餅乾需要站在凳子上,現在一抬手就夠到了。&ldo;我還是吃餅乾吧,媽媽每次都把餅乾放在廚房左上角的櫃子裡,還在那兒……&rdo;
時間隨即聽到咔嚓咔嚓嚼餅乾的聲音,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發緊,嘴裡說:&ldo;那你吃吧,別吃太多,吃兩片,用廚房的水管漱一漱口就去睡覺,好嗎?&rdo;
天天點點頭,很快吃完了兩片餅乾,說:&ldo;我能不能再吃一片?就多吃一片。&rdo;
時間嗯了一聲,聽見那邊塑膠袋摩擦的聲音,然後是嚼餅乾的聲音,最後是嘩嘩的流水聲,待這些聲音都停止,時間說:&ldo;現在可以去睡覺了?&rdo;
天天嗯了一聲,回到臥室,躺在了床上,或許是食物給了胃袋安全感,也或許是時間的呼吸聲一直縈繞在耳畔,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毛小洛背著包從家裡推門出來,發現防盜門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那東西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背光縮著,聽見門響,閉著眼皺著眉蠕動了一下。
毛小洛驚呼:&ldo;時間?&rdo;
第9章 第 9 章
早上七點鐘,時間一邊拍滅頭頂被陽光灼燒的火苗,一邊踏進了毛小洛的家門。
&ldo;你在這兒蹲了多久?&rdo;毛小洛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又問,&ldo;怎麼不叫我?&rdo;
時間接過水杯,沒坐下,怕被毛小洛看到燒焦的頭頂,喝了口水說:&ldo;昨天晚上……&rdo;說到一半又頓住,&ldo;你是不是得去上班了?能不能容我在你家待一會兒?&rdo;
毛小洛狐疑地看著他,又想,昨晚睡前好像聽到過敲門聲,問:&ldo;你昨天夜裡就來了?&rdo;
時間點點頭:&ldo;這事說來話長,你要是不著急上班,咱們一起吃個早飯坐下來好好聊聊,你要是著急上班,就等你回來再說。&rdo;
毛小洛聽見這話想,大概是昨天晚上又夢遊了,可要是真夢遊了,按照前兩次的經驗,時間現在應該睡在臥室的床上才對,怎麼在外面蹲了一夜?
時間看他的樣子,猜到他大概雲裡霧裡,就算說了可能也不會信,便道:&ldo;你看手機的通話記錄。&rdo;
毛小洛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昨晚忘記充電,已經自動關機了。
時間從兜裡摸出一個充電寶給他,說:&ldo;不然你先去上班?&rdo;